看着燕西风离开,玉瑶把侧门关了,回到寝殿。
王后坐在榻上,玉瑶说道:“娘娘早些歇息,寅时了。”
王后身体刚好没多久,熬夜到这个时候伤身体。
王后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玉瑶开始卸妆。
“柳风这小子的推拿确实有独到之处,每次推拿后,本宫都觉得精神好得多。”
王后在回味刚才的推拿,龙辰的手法真的好。
玉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也是女人,知道王后最喜欢推哪里。
卸妆后,玉瑶服侍王后睡下。
龙辰从寝殿出来,一个人回了柳府。
此时已经夜深,大门关着,里面的灯火却还亮着。
敲了敲门,水云立即打开大门,拉着龙辰进院子。
关了门,水云担忧地问道:“那宫女有没有告状?娘娘有没有责怪?”
龙辰抱着水云笑道:“告状?她敢?我现在是王后的左膀右臂,岂会为了一个贱婢责怪我?”
水云这才放心,说道:“下次不要这样了,万一遇到一个喜欢告状的,娘娘就算当面不责罚,也会记在心里。”
“你现在得宠,娘娘不怪罪,哪天失宠了,就会秋后算账。”
宫里的事情就是如此,得宠时一切好说,失宠时全部清算。
好比弥子瑕和卫灵公,好基友的时候一切都好,翻脸的时候一切都是罪过。
龙辰笑道:“好,知道了,这么晚了,睡吧。”
龙辰搂着水云往卧室走去,水云却说道:“后院还有一个等着你睡觉呢。”
说的自然是含香。
龙辰笑道:“不理她,今夜懒得收拾她,我陪你睡。”
水云嫣然一笑,和龙辰进了卧室
关城。
石勒骑着一匹骏马,身后跟着萧良和李成烈,卢奇昌也在身后。
几人在城外的营地巡视,看各营的新兵训练。
这段时间,石勒募集了不少新兵,正在加紧训练。
“战阵之上,胆子大的才能活下来,胆小的死得最快。”
“所以,战鼓擂响后,往前冲就对了。”
一个校尉对着新兵大声呵斥,底下的士兵喊了一声“杀”。
石勒听得皱眉,说道:“怎么有气无力的。”
枢密使卢奇昌上前说道:“王上,我们的军粮不足,士兵吃不饱”
石勒脸色不悦,他知道粮草紧张,但没想到居然影响到了士兵训练。
士兵吃不饱,根本没力气打仗,遇到龙辰必定溃不成军。
“再征些粮食过来,马上秋收了。”
龙辰在阳城休整,这让石勒有了喘气的机会。
等到秋收,又可以再征集粮草,再打一仗没问题。
卢奇昌面有难色,不再言语。
统军使李成烈也不说话。
石勒见两人脸色古怪,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卢奇昌看了一眼李成烈,李成烈还是不说话,卢奇昌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后方的麦地被乱兵和叛军扫了一遍,恐怕收不上多少粮食。”
“再加上我们征调了好几次,百姓都等着秋收活命”
石勒听得很不高兴,怒道:“这些乱兵在后方捣乱,你们就一点办法没有吗?”
三人都是沉默不语。
石勒想了想,说道:“萧良!”
萧良上前一步,拜道:“末将在。”
石勒吩咐道:“你带一万铁鹞子,把后方的叛贼扫平,秋收必须收到粮食!”
萧良有些担忧,说道:“万一龙承恩偷袭?”
石勒不喜道:“本王在这里,龙承恩若敢强攻,本王灭了他!”
萧良立即拜道:“末将领旨!”
萧良即刻点了一万铁鹞子,离开关城,往大夏后方去。
回到将军府,石勒心烦意乱。
“普玄那边怎么样了?鸿胪寺有消息吗?”
空寂不见踪影,石勒权当空寂被杀了,不再指望空寂。
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普玄了。
普玄和鸿胪寺卿唐国龙两人往乌斯国去了有些时日,一直没有回信。
卢奇昌说道:“乌斯国路途遥远,必须跨越大漠,算着时间只怕还没有到乌斯国。”
石勒微微叹息一声:“看来,全都指望不上。”
卢奇昌和李成烈陷入沉默,石勒这话在骂他们,说他们也指望不上。
“王城那边还好吧?”
石勒一直担心兴庆城出事,这是一种隐隐的感觉,总觉得有问题。
李成烈回道:“没有问题,昨日有王城的运粮队到关城,微臣特意问了,一切安好。”
石勒点点头,说道:“嘱咐运成,让他仔细些,龙承恩此贼神出鬼没,不可大意。”
“巫城那边没有什么情况吧?”
李成烈再说道:“也没什么事,世子殿下统领十万大军镇守,龙承恩就算背生双翅,也飞不过去。”
石勒微微点头,说道:“退下吧。”
两人退出将军。
到了外头,李成烈微微叹息一声:“枢密使,你觉得如何?”
卢奇昌苦笑道:“统军使足智多谋,你觉得呢?”
李成烈仰头看天,天上的白云渐渐高了些。
“风雨欲来,我却无能为力啊。”
李成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能感觉到大厦将倾,却无能为力。
卢奇昌摇头苦笑道:“都一样。”
李成烈说道:“你说,我大夏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想说,大夏什么时候开始衰落,一步步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卢奇昌认真思索片刻,说道:“从龙承恩消灭景天烈,龙家军镇守玉佛关开始。”
从那个时候开始,龙家军一直威胁着西夏。
龙辰灭掉景天烈后,又出兵草原,灭掉了耶律洪,局势彻底翻转。
李成烈摇头说道:“我觉得是从龙承恩消灭耶律洪开始。”
“如果耶律洪还在,北方几十万骑兵威胁东周北境,龙承恩根本无力进攻我大夏。”
“可笑当时我朝没有出兵协助耶律洪,天下会也纵容龙承恩。”
卢奇昌感叹道:“是啊,如果那时候我们出兵,在草原击败,甚至斩杀龙承恩,何至于今日之局。”
两人长吁短叹,后悔不该早早扼杀龙辰。
“涓涓不塞,将为江河;荧荧不救,炎炎若何;两叶不去,将用斧柯。”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卢奇昌仰天长叹,李成烈摇头叹息
兴庆城,柳府。
含香拿起一个玉制的玲珑球,咬在嘴里,后背贴在十字木桩上。
龙辰拿起铁链,把含香的手腕绑在锁扣上,又用镣铐锁住脚踝。
“师娘,可以了吗?”
龙辰佩服含香,每次都玩得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