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你就当我眼瞎了吧
但也有可能是别人。
比如萧夫人。
她为了让“萧大小姐”在新婚夜出丑，故意利用儿子萧轩给她下药，这也不是没可能。
“萧大小姐”体内的那些毒素，至今都不知道是谁下的。
萧成罡虽然不喜这个女儿，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害死她。
萧夫人倒是有动机。
但是她没这个脑子，多数时候都只是用一些粗暴办法折磨人，下毒对她来说，难度太高了。
更何况，以萧夫人的本事，她最多只能买到一些常见毒药，不可能专门收集十几种毒药来谋害继女。
萧家其他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战北寒深深的看着她：“你竟然会中萧家人的计？”
“但凡换个人送来，我都不会喝那碗甜汤，可是偏偏是萧轩亲手送来的。”
萧令月神情有一丝复杂，“我在萧家唯一信的就是他。”
信任萧轩的是以前的“萧大小姐。”
因为萧家上下，只有萧轩对她好，没有任何企图。
在“萧大小姐”的内心里，她是真心把萧轩当成亲哥哥的。
可惜萧轩背叛了她的信任。
他亲手送来的甜汤，“萧大小姐”没有一点怀疑的喝下了，却因此稀里糊涂的丢了命。
萧轩真的不知道那碗甜汤有问题吗？
未必！
只是他或许觉得，催/情药不是毒药，不会真的害死人，所以就装聋作哑的送来了。
结果却为虎作伥，害死了真正的“萧大小姐”。
不得不说，真是十分讽刺。
“哼，萧轩吗？”战北寒轻蔑地道，“他那种人，既软弱又毫无担当，愚孝且无能，哪里值得你信了？”
萧令月撇了撇嘴：“你就当我年少无知，眼瞎了吧，萧家和沈家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我早就受够了，所以回京之后也没打算跟他们相认。”
反正她的生母早不在了。
只有一个后娘，以及一个连后娘都不如的便宜爹。
满府上下不怀好意的弟妹，还都不是同一个娘生的。
这样的娘家，有什么好认的？
她还不如当自己是孤儿。
战北寒嗤笑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武功是在萧家耳濡目染，识字也是在萧家有意藏拙，本王就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你对南燕的了解又是从哪来的？”
这个问题，萧令月也找好了理由：“我当初离开京城后，一路颠沛，去了南燕，在南燕待了两三年时间，看得多了，自然就了解了。”
战北寒眯紧的狭眸里，闪过一丝玩味：“区区两三年的时间，就足够你把南燕的朝堂局势了若指掌？连南燕太子你都认识？”
说谎都不打草稿！
萧令月镇定的解释：“我对南燕的局势谈不上了解，只知道皮毛而已。至于慕容晔的事，他在南燕威望很高，民间人人都听说过太子的事迹，我听得多了，了解一些也不奇怪吧？”
“你所谓的‘了解一些’，是比本王亲自派出去的探子知道的都多、都详细吗？”战北寒冷嘲。
萧令月语塞了下，这一点，她确实不好解释。
只怪她对战北寒的警惕心日渐下降，说过很多不该说的话。
但是也有借口可用。
“我记得，你以前就问过我，为什么会认识慕容晔手下的人，我已经解释过了。”
萧令月无奈地道：“我所知道的事情，一部分是自己打探到的，另一部分则来自天一阁。”
战北寒闻言并不惊讶，只冷冷道：“天一阁的情报网有这么厉害？连慕容晔手下的心腹资料都有？”
“你可别不信，他们还真有这么厉害。”
萧令月耸耸肩：“不信的话，你可以派人去天一阁查，看他们是不是有专门的内部情报，却不对外出售？”
谎言的最高境界是真假参半。
萧令月这番话说的就是真的。
天一阁确实有内部情报，比他们对外出售的情报更多、更详细。其中就包括了战北寒和慕容晔的个人消息。
因为他们两个人，本身就是七国之中，最不能忽视的风云人物。
一个代表南燕，一个象征北秦。
这两国原本就是实力最雄厚的国家之一，南燕胜在底蕴厚，北秦胜在军事力量强，偏偏又是世敌，一旦有任何动作，轻易就会影响到天下局势。
而南燕与北秦之间的国家冲突，缩小到个人身上。
就是战北寒和慕容晔两个人。
换句话来说。
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从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南燕和北秦的动作。
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那差不多南燕和北秦也要准备开战了。
半点都不夸张！
天一阁作为网罗天下情报的江湖势力，自然会对他们这种人重点留意，派人跟踪监视不可能，但至少对他们本身的势力，做过的种种事迹，武功、能力、心性等等，都会有详细的记录。
天一阁里甚至还藏着一些绝密情报。
其中就有慕容晔的上位史，从他是怎么铲除一个个竞争对手，当上太子手握重权的，都有详细记载。
这些事情虽然不好查，但事情只要做过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而天一阁最擅长的，就是探查情报。所以关于慕容晔的情报里，很多事情虽然没有细节，但大体过程却清清楚楚。
相对的，关于战北寒的情报也同样不少。
从他何时出生，到年少上战场，经历过的每一场战役，如何取胜，伤亡结果，都有大概的记录。
这些绝密情报，是天一阁最重要的底牌，从不对外人透露，就连内部知道的人都很少。
萧令月也是因为某些特殊缘故，才意外知道的。
她甚至看过慕容晔和战北寒的个人情报，对此心中有数。
所以此时此刻，她对战北寒的说辞一点都不心虚，也不怕他派人去查。
反正他也查不到！
“天一阁……”战北寒微微眯起眼睛，“本来以为只是个不成气候的江湖势力，照你这么说，倒是本王小看了他们。”
他感觉得出来，在天一阁的事情上，她确实没说谎。
关于他和慕容晔的情报，天一阁只怕真的收集了不少，好大的胆子！
什么人都敢查，是日子过得太舒服，急着想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