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简直就是在做梦
老大夫让沈玉婷在窗边坐下,净了手,仔细检查她的脸,越看越皱眉。
这张脸已经被抓得面目全非了,额头、脸颊、下巴都是一条条的血槽子,皮肉都翻卷了,只剩一双眼睛还好好的。
沈志江还在一旁不停地问:“怎么样啊大夫?多久能治好?七天能恢复原样吗?”
“七天?”老大夫差点气笑了,“伤成这样,七天你就想恢复?”
他以为这是捏泥人呢?受伤了,随便找点泥巴糊上去就行了?
简直就是说笑!
“那半个月总该够了吧?”沈志江又改口道。
老大夫都不想理他了,一边检查一边思索着对应的解毒方,忽然发现不对:“你这是从哪沾染的毒物?”
“有什么不对吗?”沈志江皱眉问道。
“你等等。”
老大夫忽然兴奋起来,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和银针、布条等物件。
他用银针小心的挑了一丝沈玉婷脸上的血肉,银针迅速变得漆黑透亮。
老大夫也没管,将血肉抹在干净的布条上,然后用各种瓶瓶罐罐开始尝试。
“你在干什么?快点给我治脸啊!”沈玉婷看不懂大夫的做法,极为不耐烦的催促道。
老大夫充耳不闻,继续忙碌着。
他的眼睛渐渐发亮了,最后惊呼一声:“妙啊!”
沈玉婷:“……”
“老夫从来没见过如此奇特的毒素,太妙了!”老大夫兴奋无比地说道。
“?”沈志江听得一头雾水,“大夫,你在说什么?”
“快告诉我,她脸上的毒物是从哪沾上的?是谁配出来的?”老大夫一把抓住沈志江,急切追问道。
沈志江满脸不悦道:“大夫,我请你来是给我女儿看脸的,你问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到底能不能治?”
老大夫毫不犹豫地说:“治不了!”
沈志江:“……”
老大夫冷静了一下,解释道:“她脸上的毒物毒性极强,而且已经渗透进了体内,极为顽固难缠,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猛的毒物!如果不知道是用哪些毒物调配出来的,就无从解毒。”
“侯爷不妨仔细想想,令媛脸上的毒物到底是从哪染上的?如果能找到下毒的人,或许能从对方手里拿到解药,否则这毒谁也解不了。”
沈志江不可思议道:“你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连你也解不开?”
“不知道毒物配置的种类,这毒老夫解不开,天底下也无人能解开!”
老大夫好心劝告道:“侯爷与其找大夫,不如去找那下毒的人,对方手里肯定有解药。”
沈志江:“……”
毒是沈晚的儿子下的,他怎么可能把解药拿出来?
沈志江恼羞成怒道:“你这个庸医!连区区毒粉都解不了,还在这里危言耸听!”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庸医赶出去!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民间的大夫果然靠不住,什么名满京城的第一名医,全都是招摇撞骗徒有虚名的庸医!
早知如此,他就该直接派人去请太医。
老大夫原本是好心劝他,没想到反被人指着鼻子骂,一时也气笑了。
本来还想提醒一下,这毒如果不尽快解了,毒素就会不停的腐蚀皮肉,等到整张脸都烂完了人都死不了,那才叫活着受罪。
所以,找什么大夫都来不及,还不如直接去求下毒的人,早一天拿到解药就少受一天的罪。
但是现在……提醒个屁!
就让他去找太医瞎折腾吧,看看到底谁是庸医。
老大夫恨恨喷了口气,不用人赶,自己拿着药箱就往外走。
不提沈家父女两为了治好沈玉婷的脸,怎么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弄得整个侯府鸡飞狗跳。
另一边。
襄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翊王府门口。
萧令月抱着北北下了车,抬头看着翊王府巍峨高大的府门,耀眼的金字招牌,一时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次来到这座王府,还是在五年前,大婚的时候……
时间过得可真快。
“娘亲,你怎么了?”北北裹着毛绒绒的披风窝在她怀里,仰头问道。
萧令月回过神,笑道:“没什么,一时走神了。”
“跟本王进来。”战北寒下了马,随手将马鞭丢给一旁迎上来的马夫,带着萧令月母子便往府里走去。
萧令月平静地跟在后面,没有说话。
很快就到了主院。
一个中年管家急慌慌的迎上来:“王爷,您总算回来了!世子他……”话还没有说完,管家便看到了后面的萧令月母子,微微一愣:“这几位是……”
萧令月看着他,冷淡点了下头。
管家急忙拱手施礼,因为不清楚她的身份,又见是王爷亲自带回来了,态度十分恭敬。
萧令月淡淡心想,当初大婚的时候,管家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那时候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却是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位管家带人把她扶进翊王府的,满身的厌恶掩饰不住。
如今她换了个身份,重新站在管家面前,他反而恭敬起来了。
未免有些讽刺。
“世子怎么了?”战北寒往正屋走去。
管家顾不上别的,立刻快步跟上:“世子还闹着不肯用药,侧妃亲自煎了药送过来,现在正在房里呢。”
一句话的功夫,战北寒身高腿长,已是走了正屋门口。
萧令月微微蹙眉,紧随其后。
房门没关。
战北寒一走进去,就听到寒寒厌烦的声音:“拿开,说了我不喝!谁要你假好心!”
然后“砰!”一声闷响,药碗砸在地上,冒着热气的药汁和碎片飞溅开来。
“啊……”谢玉蕊吓得尖叫一声,往后躲开,身子一歪就朝地上摔去。
地上到处都是锋利的碎碗,这要是摔倒了肯定会受伤。
战北寒正好进门,见状瞬间闪身过去,伸手扶住她。
谢玉蕊惊慌地扑到他怀里:“王爷,你回来了……真是吓死我了!”她柔柔弱弱地靠在战北寒肩上,一抬头,与随后进门的萧令月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