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变得越发稀薄。
明溪感觉自己喘气都有点费力。
还好傅司宴一直盯着她的脚,没发现她脸红红。
看着男人专注的神色,明溪忽然想到,这不是他第一次抓着她的脚给她上药了。
每次都那么娴熟自然,一点也不觉得脏。
傅司宴涂好药后,给她脚踝穴位按了按。
他看了,崴得不是很重,处置得当,应该明天就好了。
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脚看,明溪被他看得不自在。
“好了没?”她问。
“好了。”
傅司宴给她脚上贴了块纱布,防止沾到。
早就该放开了,可他却舍不得。
明明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到她这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连她的脚都想一直握着......
等傅司宴松开,明溪第一时间就说:“去洗洗手。”
傅司宴失笑,自己都没嫌弃,她倒是先嫌弃上了。
洗完手出来。
明溪看着他说:“你去三楼我哥的房间睡,走路轻点声。”
“好。”
傅司宴轻咳了声,“如果我有消息的话......”
明溪立马说:“要不、你还是在这睡吧。”
傅司宴眼眸深了深,“......你要我睡这?”
“对呀,如果念念有消息,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虽然傅司宴说念念应该不会有事,但应该,就是不肯定......
陆景行以前就很疯,她不放心。
而且陆景行是他弟兄,真干出什么疯事来,他说不定不告诉她......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信任傅司宴才说这话的!
傅司宴看出她眼底的不信任,心里有点受伤。
明溪指挥他:“你抱床被子过来,如果靠近我,我会把你揣踹下床的。”
男人听话的抱了被子过来,放在旁边。
中间,明溪放了一个超长的抱枕挡着,还要求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傅司宴全都一一照做了。
最后,明溪还有些不放心,留了盏夜灯。
做完这一切,她说:“睡吧。”
刚准备闭眼,余光就看到男人衬衫纽扣全开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肌。
蓦地,明溪脸红到脚趾头。
“喂,你干什么!”
她说完这话,一把把被子拉到脸上,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很是可爱。
傅司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声音苏苏沉沉,“我不能穿着衣服睡觉吧。”
“那你也不能一丝不挂啊!”
明溪模糊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傅司宴无奈,“我衬衫下面没有穿衣服的习惯。”
想想幸好自己来之前是洗过澡的,不然明溪估计连澡都不让他洗。
明溪想想也是,嘟囔道:“左边第三格橱柜里,有我给我哥定制的睡衣,是新的,你拿去穿。”
傅司宴声音有一丝冷,“做你哥真好。”
明溪:“......”
没听错的话,那语调好像有点酸。
这男人......
该不会是在酸她哥吧!
明溪放下被子,不悦道:“你穿不穿?”
那可是她亲手做的,她哥还没舍得穿呢。
“穿。”
傅司宴微微眯了下眸,屈着手指慢慢伸进袖子里。
抬手间,紧实的腹肌和人鱼线格外惹眼。
穿个睡衣,穿得极其缓慢。
明溪有些怀疑,这人......故意的吧!
看到男人性感的身材,她心急促了一秒,别开头,又睡下。
不一会。
床的另一边,凹陷下去。
明溪心跳忽然吃紧。
她很久很久都没有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了。
而且还是个跟她在床第间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
她紧张默念,念念你一定要没事。
“晚安。”
傅司宴看着她微颤的睫毛,眼眸饱含笑意地说了句。
磁沉的音色,让明溪心口一阵痒痒的。
“嗯。”
她闭着眼回应。
傅司宴唇角扬了扬,一眨不眨盯着她动人的睡颜。
可能是真的累了。
明溪不一会就睡着了。
卧房内,满室温馨。
而西湖别墅外,却有股阴冷瘆人的气息。
不远处的黑色豪车,车窗半降。
车内,男人戴着半截白釉面具,左手戴着纯黑色的皮质手套,握着一个没见过的新型仪器,正对着二楼明溪的卧室。
这个仪器可以穿透那层薄薄的窗纱,把里面人的行动轨迹看得透透彻彻。
看到房间里,两人同睡一张床的后,皮质手套缓缓放下。
紧接着——
“嘭!”
一声裂响。
男人竟徒手把车窗砸裂!
皮手套上瞬间插满玻璃渣。
司机大惊失色,叫了句:“少爷!”
男人薄唇紧抿,直接把手套扯掉。
手心不出所料的鲜血淋漓。
白到阴凉的皮肤上,还交错着一些旧的疤痕,分外狰狞恐怖。
他无所谓地取了一只新手套戴上,半点都没打算处理伤口。
司机也不敢多说,就听男人削薄的唇动了动。
“走吧。”
车子启动。
男人转头看向飘着窗纱的二楼卧房,唇角突然映出一抹极其阴冷的笑。
随后,他的唇无声动了动。
依稀可辨,他在说:都是我的!
......
温情的卧室里。
傅司宴撑着头,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女人,心底苦笑。
她对他也太相信了。
他都分不清这是幸还是不幸了。
慢慢地,他俯下身,薄唇在她额心上,印下轻柔的一吻。
明溪睡得乖乖的,香香软软的身体像淬了毒液一样,沾一下就让人上瘾。
心底慾念丛生,控制不住想要更多......
傅司宴眸色暗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慾念。
他不能打破来之不易的信任......
虽然这让他忍得很辛苦,但已经忍了五年,还可以再等等。
他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给他。
他目光不舍地从她脸上移开,刚要躺下休息会,就听——
“老公......”
睡得香甜的小女人突然嘟囔了一句。
瞬间,男人心跳失控到耳膜鼓张。
他轻捏明溪的脸蛋,暗哑道:“叫什么?”
许是被捏得不舒服了,明溪避了避,无意识地哼了声。
傅司宴这才意识到,她是在说梦话。
他绷紧身体,拨开女人雪嫩脖颈上的发丝,谆谆善诱:
“溪溪乖,再叫一声。”
明溪正做着梦,又梦到了艾伦那个假老公。
她无意识地牵唇,唇瓣柔软:“你,不是我老公......”
男人眉心微蹙,纠正道:“我是。”
明溪太累了,说什么都不愿说话了。
傅司宴无可奈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天,微微亮。
明溪缓缓睁眼,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
伸到一半的时候,摸到个硬块,她猛地停了下来。
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抓着男人的胸肌。
她慌了,手忙脚乱想坐起来。
结果,起得太猛,脑子一阵晕眩,竟摔在了男人身上。
更惨的是......嘴唇还和他的唇来了个擦肩而过!
傅司宴直接被砸醒了!
条件反射,他攥住女人纤细的腰,一个翻身,擒拿的姿势把她压在身下。
等看清作乱的人后,他眼眸倏地深了。
男人松了松手,换成揽着她的姿势,声音低哑:“偷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