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心头猛震,几乎要控制不住眼里的淡定,寻常人没有的经历,是说她已经死过一次吗?
那和尚也没有要等她印证的意思,接着道:“那是夫人的机缘,只是夫人子女亲缘却是受到了影响,夫人会为此难过吗?”
他语气极淡然,并不曾想过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只是对白卿卿觉得好奇。
白卿卿的心落了下来,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大师都说了,人各有缘法,我不难过,只有庆幸。”
或许在有些女子看来,生不了孩子是天都塌下来的大事,还不如死了算了,但对她来说,爹娘家人具在,岁月安好,她已是知足。
老和尚闻言似是笑了一下,“如此甚好,不过夫人也不必遗憾,世人传宗接代,左不过是为了在世上留下曾经来过的痕迹,但夫人已然做到,愿您往后能得偿所愿,平安顺遂。”
他再次郑重地行礼过后,牵着小和尚的手转身离开。
白卿卿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种灵台豁然开朗的领悟,孩子是自己来过世间的证明,而春和堂的那些小姑娘,就是她存在的痕迹。
没有人记得她也无妨,只要这些孩子好好地活下去,那便是白卿卿意志的延续。
旁边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插曲一个个都惊了魂,好半天才有人磕磕巴巴地开口,“那个和尚真的是好奇怪,莫名说什么子女亲缘,王妃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对对对,什么大师,看着就是个落魄和尚,怎么张口就胡说八道?子女亲缘哪儿是那么容易能算出来的?”
夫人们一个个心里紧张得很,她们是作了什么孽要听到这种隐密?方才王妃居然还没有反驳!难道她是早就知道了吗?
有人急得推了推乔夫人,“乔姐姐也真是的,相请了咱们怎么还请了个和尚来?那是哪家寺庙的?怎么好在王妃面前失礼?”
乔夫人呆呆地张嘴,“啊?不是我请的呀,平日进香我都不去的,怎么会请和尚来?”
“啊?那……”
那人是哪儿来的?这山顶也就她家的别院,也不可能是特意爬山上来化缘的吧?疯了吗?
不管乔夫人知不知道,在她家的别院里,她是最慌的,“王妃恕罪,我真不知他们从何而来,我就让人去查问清楚……”
“无需如此。”
白卿卿开口道:“相逢即有缘,何必问来处,且今日我该谢谢你,若不是你邀我来此处,我恐怕就错失了与大师相见的机会。”
乔夫人哪里敢收下这个谢?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但白卿卿是真心的,对她明显更亲近了些。
之后的时间里,气氛里总是有些若有若无的东西在,虽然依然热闹和睦,但心头的震撼怎么也挥之不去。
一直到下山回府,好些女子明明累得两腿发颤,却还拽着相熟的密友去家里关上门,才敢将憋了半日的惊叹吐出来。
“所以淮西王妃是真的生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