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取笑我。”
“我是为你高兴。”
怀福和白卿卿相视一笑,多年的交情让她们俩之间颇有默契,白卿卿在她这里也总算能放松下来。
“你是不知,淮西王这场册封让不少人焦头烂额,因着没有先例,许多规矩都要调整,听闻礼部的大人们隔日就要去皇兄面前哭诉,说是头都秃了好几块。”
白卿卿:“……”
她是真一点儿没有察觉到。
怀福让人娶了个盒子来,白卿卿见状赶忙推辞,“我成亲时您已经送过礼了。”
“那是贺你成亲的,这是给淮西王妃的礼,不一样。”
怀福素来大方,她这里好东西也多,白卿卿见状也没多推辞,想着待长公主与裴大哥成亲的时候她再回礼便是。
收下了礼,白卿卿语气略微迟疑了一下才轻声问:“您近来可是未能休息好?”
怀福一愣,忽而苦笑道:“这般明显吗?我还担心会让人看出来,细细地粉饰过。”
“容色可以粉饰,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可是有什么忧心事?”
怀福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问,“成亲后,你过得好吗?想来应是好的,淮西王对你的情意恨不得天下皆知,自然不会让你委屈半分。”
白卿卿:“您是觉得裴大哥对您的情意不真,会让您受委屈?”
怀福急忙否认:“我也没那么想,他对我很好,只是……”
怀福不知该如何解释,偏过头去,“只是我心里,总是会有不安。”
“殿下可是会患得患失,总觉得往后的事哪里能有个确定的,若是裴大哥变了该怎么办,若是你们之间会生出嫌隙矛盾又该如何,若是有一日,他对你的情意淡了,没了,到那时,您又当如何?”
怀福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正是如此,你怎会……”
“知道这些,皆因在出嫁前我亦是如您一般犹豫、担忧、恐惧。”
白卿卿笑起来:“可是后来我就想啊,就算真有那一日,如今我对他和他待我也都是真心的,何必因为还未发生的事扰了自己心弦?等那些若是真的发生了……我也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她掰着手指给怀福说道:“爹娘给我置办了大笔的嫁妆,足够我逍遥一辈子,我也有自己的营生,还有疼爱我的家人,怎么样不是过?大不了和离后说不定还能学祥和郡主再招个赘……”
看到怀福瞠目结舌的表情,白卿卿嘿嘿嘿地笑起来:“我说笑的,不过也没什么不可的对吧?您可是玄朝的长公主,皇上疼爱的妹妹,要说担忧犹豫,那也该裴大哥才是,他才该担心长公主你要是腻烦了他该怎么办。”
听她这么说了一气,萦绕怀福心头的忧虑似乎真的淡了,“我以为,你与凌大人的交情很好。”
“确实是那样,不过在成亲这件事上,女子更不容易,自然要对自己更好一些,想得更开一些。”
怀福好奇地问:“淮西王可知晓你这些想法?”
白卿卿弯起唇角笑了笑,“他无需知道,我也不会以这些约束他。”
心甘情愿才是她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