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黛气得头顶要冒烟,恨不得自己是武学高手亲自将他捶一顿。
白卿卿见她这般生气自己倒是气不起来,将人拉回来顺毛,“好了好了,做什么跟他一般见识,喝口茶润润嗓子。”
再看宁启,一张脸什么颜色都有,被骂得还不了口,又没那个脸离开,人都快要裂开了。
白卿卿看着他,一瞬间像是看到前世的阿锐似的,做事亦是这般不顾后果,幸而这辈子,白锐有了不同的经历,变得越发稳重可靠。
安抚好了紫黛,白卿卿还挺同情宁启的,“你是来给宁宴讨公道的?他可知道这事?”
宁启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惨白,白卿卿就知道,又是这孩子自作主张。
“你也知晓宁宴如今在做什么,你来我面前胡搅蛮缠,只会让我觉得不高兴,我不高兴了,看到他便会想起你的作为,你到底是真心疼宁宴,还是其实与他有仇,故意要坑害他?”
宁启眼里这才生出惧意,猛地冲到白卿卿面前,鬓角都渗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慌忙地要解释:“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骂我,你不要迁怒他,要不、要不你报官,我愿意受刑,真的,你别……”
宁启嘴唇都在发抖,显然是真的怕了,他只是正巧看到白卿卿和符逸相谈甚欢,一时脑子发热,替宁宴觉得委屈。
“我求求你,真的跟他没关系,是我蠢,是我不是个东西……”
眼瞅着要把孩子吓哭了,白卿卿才扯了扯嘴角,“行了行了,我只想告诉你,往后少做没脑子的事,并且我做什么,与谁在一起,那是我的事,没人有资格置喙。”
宁启垂着头不语,半晌才抬起眼,红红的眼角吓了白卿卿一跳,真哭了?
这人不行啊,宁宴的弟弟怎么这么不经说?
“我哥他以前,从来不许我这么叫他,他也从来不待见我,可是那一次,你被人哄骗上马车,我正巧看到跑去告诉他,从那之后,他虽然依旧对我很冷淡,却也没有驱赶过我。”
白卿卿听得不明所以,“你们俩兄弟感情……是挺淡薄?”
“因为他恨我们,恨宁家,恨我们的父亲,恨我母亲,也恨他母亲,他小时候很多次都差点死掉,我那时候不懂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我明白的时候,他已经跟宁家形同陌路,可是我一直都很崇拜他,一直觉得是宁家对不起他……”
宁启低垂着脑袋,白卿卿却瞥到一滴水珠落下,在地上砸出浅浅的痕迹。
“他什么都没有,平常人家父母疼爱,兄弟和睦,本该是生来就有的东西,他从来都没有过,我一直一直追着他,想要他知道我是尊敬他的,我是认他的,可是他根本不需要,他无欲无求。”
“只有你,只有对你,他有了渴求的欲望,那是我见过唯一一次,他想要争取的情感,所以我也想看看,为什么他那么喜欢你,我才一次次来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