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的眼睛逐渐清明,扭头看着外面亮堂的天色,才将梦里的恐惧压下去。
紫黛碎碎念着,要给她请个大夫来瞧瞧,总这么折腾身子会坏的。
白卿卿已经缓过来了,轻笑道,“哪儿就有那么娇气,我没事的,不过是做了个噩梦,不必那么麻烦。”
她执意不肯,紫黛也没法子,只心里期盼着能早些抓到人。
奇怪的是,之前那几次间隔的时间并不长,但白家高度戒备之后,吓人的举动就消失了,等了好几日都不见动静。
白瑶瑶来找白卿卿玩,像模像样地跟这儿分析,“莫不是见我们报了官怕了?要真是怕了我可太瞧不起他们了!”
白卿卿则是爱憎分明,“他们怕不怕我都瞧不起!”
“……阿姐说的对。”
白瑶瑶给她剥桔子吃,桔子皮剥成连着的一瓣一瓣,大小对称,好似开了朵花儿似的,又细心地将粗的经络去了大半,掰开后跟阿姐一人一半。
白卿卿接过来,顺手喂了她一瓣,“近日你也没法出门,闷坏了吧?”
白瑶瑶嚼着桔子摇头,“我不闷,能日日陪着阿姐我开心着呢。”
她将桔子吞下去,往白卿卿身边靠了靠,“阿姐,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去找宁大人,这不是挺好的机会?你不是说宁大人是个好人吗,他一定会帮你的,又能打破你们之间的僵局。”
白卿卿疑惑地皱眉,“这怎么算是好机会?先前我不是说了,我要与他拉远距离,然后我遇着了事又跑去找他?这像什么样子。”
白瑶瑶吃桔子的动作顿住,像是不认识阿姐了一样眼神直勾勾地看她,看得白卿卿心里发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
白瑶瑶长叹一声,“我原以为宁大人不开窍也就算了,没想到阿姐,你也没好到哪儿去,你们俩这样,可怎么办哟!”
“我怎么了?”
白卿卿被她感叹得不服气,“我虽然……也没什么经验,但该明白的我都是明白的,你怎么能拿我跟宁宴相比,我要生气了。”
白瑶瑶笑得不行,都顾不上吃桔子,挨过去甜甜地撒娇,“阿姐不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当然要比宁大人好许多,不过你的想法得变一变。”
她把手里的桔子放下,从桌上拿了帕子将手擦干净,一本正经起来。
“古话有云,‘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这是哪里的古话?”
“阿姐你别打断我,反正就是有,为什么会不一样呢,是因为男子与女子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我们天生在体格,力气,性情上就不一样,这是没办法改变的。”
“既然没办法改变,那就得接受,就得想办法发挥优势。”
白瑶瑶面容深邃地扭头望向窗外,“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尤其是男女之间更甚,做官只能男子做,他们在外做什么都可以,而我们抛头露面都会遭人诟病,更别说还想有一番自己的建树,宛若天方夜谭。”
“我不服气啊,我觉得我比许多男子都聪明都灵活,我若是也能读书做官,我一定做得比他们都要好,一定还能做个名官,但我没那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