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白卿卿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发呆。
她一直都说自己可以,西南之行不怕艰辛,但说到底,这也是她两辈子第一次出远门。
且还不是寻常意义的出远门,身边谁都没有,不知前路如何,这样的情绪,她也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敢泄露。
白卿卿早早地洗漱上床,把自己裹成一颗球,不断在心里跟自己说,睡着就好,睡过去就不会东想西想了。
可心里杂乱的时候越发不易入眠,今日才刚离城,她就已经想家了……
忽然,白卿卿听到隔壁似乎有什么动静,宁宴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他低沉的声音听不真切,只听得到嗡嗡的响声。
白卿卿裹着薄被蠕动着往里滚,贴在墙上,低低的声响让此刻的她觉得尤为踏实,想到似乎无所不能的宁宴就在隔壁,她僵硬的肩膀慢慢松塌下来,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第二日白卿卿醒来,刚梳洗完备房门就被人敲响,她以为是宁宴,急忙过去开门,结果拉开门却是个不认识的人。
来人面容和善,笑意温柔,见了她眼睛一亮,“你便是卿卿姑娘吧?我叫温江,是个大夫,你若不嫌弃唤我温大哥便是,宁宴在晨练,让我来同你说若是起了就先用饭,不必等他。”
白卿卿从善如流与他见了礼,“我不饿,还是等宁大人一块儿吧。”
温江笑了笑,“那也成,左右他也快了,既如此那我便同你说说话,边说边等吧。”
温江对白卿卿极度好奇,从知道这次西南之行要带上她开始,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本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宁宴一再破例,她是不是就是宁宴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例子里的小姑娘?
今日总算是见到,果然惊艳,虽然身上穿着寻常侍从的衣衫,不施粉黛,全无配饰,依然清丽脱俗,见之难忘。
“宁大人让我准备的东西都在马车上,我也不知姑娘家出门在外都要用到哪些,到时若缺什么你尽管来跟我说。”
白卿卿讶异,“这怎么行?宁大人让我什么都别带,免得路上累赘……”
“那是他知道你没出过门,怕你准备的不适合路上用,因此都让我去置办了,并不是怕累赘的意思。”
温江笑眯眯地跟白卿卿解释,心里觉得这姑娘委实单纯,一点儿都不像宁宴说的那样娇气。
“我们之前也未曾与女子同行过,难免会有疏忽的地方,若有了你也别忍着,但说无妨,只路上怕是要辛苦你一些,身边也没能带个伺候的人,怕是处处不便。”
白卿卿有些懵,这跟她之前想的不一样啊,她听到楼下有动静,走出去站在栏杆边往下看,齐刷刷一支十几人的精锐队伍,气势威严,宁宴站在最前头,似乎发现了她,抬起头不羁地招了下手,转身发号施令。
就见那些人动作齐整,快速去了别处待命。
白卿卿眨眨眼睛,她之前,是不是会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