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坡,是我要守的路,今天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有任何人从这个地方过去……但人性丑陋,若我身边不留下几具尸体……怕是那些人怎么也劝不退的,所以……”
苏若初笑了,她的脸上的笑意带着三分邪性:“你们四兄弟,把命留下吧。”
“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老二又惊又怒:“我们混元门这两年虽然遭遇不测,但门中长辈还尚在,你真敢杀我们,我们门中长辈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这样威胁别人吗?”苏若初浅浅的一笑,她脸上的寒意,顿时演变为杀机。
“失败的人……”
右手虚空一指,一道气机将四人锁定。
伴随着凌厉如同激光一般的金芒泛起,四道血雾顿时从四人身上腾起。
扑通……扑通……
伴随着四声沉闷的声音传来,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四位混元功高手,尽数倒在地上,成了四具尸体。
解决了四人以后,苏若初两眼的杀意才渐渐的消失。
四位天境高手在她跟前,如杀鸡一般。
她又回到了刚才青石所在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再次入定。
巨灵峰上,叶星辰站在峰顶,他始终看着远处的金洛城,目光都未曾移开过。
当他看到远处数拔人向着巨灵峰的地方移动的时候,他不由得笑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金洛城城主许下重金的缘故,只可惜,这些人只能当做炮灰。
这个世界的规则,大多数时候都是强者制定的。
强者掌控着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资源,有些时候丢下一块毫不起眼的骨头,那些人就会像是疯狗一样闻着味就扑了上来。
这些人上赶着过来也无可厚非,他们无非就是把自己的命丢在这个地方而已。
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张世豪如果布阵不出意外,应该已经快完成三分之二了吧?
希望正午之前他能完成,那样自己就可以早一点结束这一切。
叶星辰不在看远处那些涌过来的人,因为他清楚这些人根本过不去苏若初和司千雨那一关。
金洛城外围,张世豪用上了神行千里的符号,他的速度极快。
一个闪身,他已经在一处方位上停了下来。
他的身上插满了各色的阵旗,他口中念念有词:“乙木,癸水,这是生门,需要灵字号旗……”
右手在背后一抓,六枚阵旗已经出现在手中,他一跃而起,手中的阵旗向前一掷:“归位……”
数道阵旗归位,然后他掐了个指诀,阵旗在地上缓缓的消失。
这是隐物决,能将眼前的物体给用咒法掩饰去,肉眼是看不到的,毕竟他现在距离金洛城太近了,如果有人发现地上插着的旗,极有可能会出来搞破坏的。
阵引是重中之重,绝对不能出意外,正午之前完成的话是最好,如果完成不了,那只能将目标定在黄昏时分了,那个时候夕阳西下,天地一线,也是气运图中的天地之力最强盛的时候。
他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然后一个踉跄,险些脱力倒地。
张世豪连忙扶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他取出了一颗药,服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缓缓的恢复着体内流失的真气。
片刻,他才睁开了眼睛,他舒了了口气,站了起来。
看着身上还有近百只阵旗,他还要四处寻找方位,逐一安插下去。
“叶星辰啊叶星辰,这一次我安插阵引,也为是了你。”
“金洛城死的人,有一部分孽债也是要算到我头上的。”
“希望你有点良心,也希望我这一次押宝押对了。”
自言自语的说完了这些话,张世豪又重新提起精神,他一步踏出,身形化做一道残影,再度向前掠去。
正午,十里栈道的尽头处,司千雨依旧坐在那个凉亭里面,而在栈道尽头的那片空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六七十个人了。
这些人有的重伤,有的经筋尽断,但大部分都是倒在地上早已经凉透了。
而司千雨依旧淡淡定定的坐在凉亭里面,她腰间的避尘和七劫始终没有出鞘,因为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手中的刀出鞘。
甚至她那一身素色的长裙也没有沾上一点鲜血。
她看向了金洛城的方向,正午了,还没有收到张世豪的消息,应该是阵引还没有完成,看样子要多在这里撑上一段时间了。
叶星辰瞥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正午时分了,看来张世豪没有完成阵引,而他在这个时候必须开启河山气运图了。
缓缓的将那张地图给平铺在地上,随着灵力注入图中,这张图瞬间放大,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图虚影。
金洛城以及周边十里方圆,尽数展现在叶星辰的眼前。
这张图如同一个三维立体图像一般,半透明的虚影之中,山川河流尽现。
叶星辰也不着急,他右手指形不断的变换,或圈或点,将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注入到这已经展现出来的气运图中。
而远在万里之外的燕京,夏学名和易安尘正在对弈。
“老夏,你就不能让我半子吗?”易安尘被夏学名给追的满头大汗,眼看这一把又要输,他吹胡子瞪眼睛,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不玩了。
“你国师易安尘是什么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易学,奇门之学尽在胸中,让你?这不是在羞辱你吗?”夏学名哈哈大笑,他放下了棋子:“中午了,我让安排几个菜,我这里有壶好酒,我们喝几杯?”
“我已经有几十年没碰酒了,但是既然老夏你兴致这么高,那我们就小酌几杯。”易安尘微微一笑。
棋盘收起,四个小菜摆了上来,夏学名取出了一壶埋在大树下有几十年的桂花酒,倒入酒壶,然后又斟了两杯。
两个老家伙举杯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满口桂花香味,好酒。”易安尘只尝了一口,便不住的点头。
“好端端的你戒什么酒?”夏学名摇头道:“你不知道戒了酒以后会少多少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