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如烟居然当众承认杀了无数少女，围观百姓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会吧？
这也太嚣张了吧？
就算她真的杀了无数少女，也不应该当众承认啊。
谁会傻得承认自己杀人呢？
柳如烟回过神来，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完了，她居然当众承认自己杀人了。
好在他们没有证据。
该死的阮青瑶，肯定是给她吃了什么药丸，否则她怎么会说真话呢？
她的确是杀了无数少女。
但那都是阮青柔挑唆的。
以前她一直以为阮青柔一心为她谋划。
如今看来，是她太蠢，被阮青柔利用了。
阮青柔不但利用她杀死了不少想要接近表哥的女人，而且还利用她杀了不少异己。
如今仔细想来，那些人对表哥其实并没那个心思，可阮青柔为了唆使她杀人，故意扭曲事实，假装无意间说出那些人对表哥有别样心思，说完还像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叫她千万别放心里去，还说有可能是她想多了。
该死的阮青柔，太阴险太恶毒了！
柳如烟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怎么压都压不住。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最好闭嘴，否则一不小心又会说出真话，但她实在忍不住。
她恶狠狠地瞪向阮青柔，咬牙切齿地吼道：
“阮青柔，都是你，是你教唆我杀人的！”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阮青瑶颇为满意。
逆境果然最能催人成长。
瞧，一直被阮青柔利用的柳如烟，被老乞丐折磨了一晚上后，突然就看明白了阮青柔的真面目。
真是可喜可贺。
狗咬狗什么的，最精彩了。
阮青柔恨不得撕烂柳如烟的嘴。
可大庭广众之下，她却什么也不能做。
她双眼通红，柔柔弱弱地道：
“烟儿，我知你受了委屈，可你也不能血口喷人啊。昨天你跟我说想要对付阮青瑶，我是不是阻止你了？”
柳如烟一噎，随即咬牙切齿地道：
“你是叫我不要对付阮青瑶，可你那是阻止吗？你分明是火上浇油！说什么我不是阮青瑶的对手，我就该忍气吞声，你这不是拱火是什么？”
“我没有。”
阮青柔用力摇头：
“我真的只是想要阻止你，绝对没有拱火的意思。”
说完，阮青柔便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还偷偷看了璃王一眼。
换做以前，璃王早就心疼坏了，早就过去安慰了。
然而这次，璃王双拳紧握，一动不动。
如果烟儿说的都是真的，那柔儿她，不可原谅。
见璃王居然没有过来安慰自己，阮青柔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就在这时，柳贵妃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
一见柳贵妃，柳如烟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扑进她怀中嘤嘤嘤地大哭起来。
“放心，有姑母在，谁都欺负不了你。”
柳贵妃低声安慰。
她娘家势力不强，这些年，靠着她的裙带关系，也算是有了一些根基。
为了拉拢朝中势力，她的侄子侄女都成了政治牺牲品。
柳如烟这个侄女，是她对娘家人的安抚。
她曾答应过娘家人，有朝一日，璃王若是登基称帝，定会立柳如烟为后。
争夺皇位，光靠帝王宠爱是不够的，还得实力强大。
如今他们实力不济，所以璃王需要一个强大的妻族。
等璃王江山坐稳了，妻族也就可以杀光了。
届时再让柳如烟为后。
然而如今，柳如烟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她该怎么向娘家人交代？
柳如烟落到这个境地，就是一枚弃子了。
璃儿将来的皇后人选肯定要重新从娘家挑选了。
只是，那样，就会少一颗联姻棋子。
真是可惜了。
柳贵妃心中惋惜不已。
柳如烟语无伦次地哭诉：
“姑母，这件事肯定是阮青瑶做的，宸王是她的帮凶！还有阮青柔，她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她比阮青瑶还要坏！”
阮青瑶：“......”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柳贵妃又安慰了柳如烟一番，然后起身坐在京兆尹派人搬来的椅子上。
她拢了拢身上的广袖，目光凶狠地看向京兆尹。
如果不是他，烟儿的身份就不会曝光。
哪怕将来做不成璃儿的皇后，做个嫔妃也是可以的，对娘家人多少也算是一种安慰。
可如今烟儿身份曝光，只能成为一枚弃子了。
眼下她能做的，就是替烟儿报仇。
“赵大人，凶手找到了吗？”
她目光冷厉地看向京兆尹。
京兆尹不慌不忙地道：“没有。”
柳贵妃霍然站起，手指颤抖着指向阮青柔，然后再指向阮青瑶，宸王，最后指向老乞丐。
她咬牙切齿地道：
“凶手就是他们，赵大人应该判他们斩立决！”
京兆尹不亢不卑地道：
“敢问娘娘，证据呢？”
柳贵妃一噎，随即沉声道：
“你是父母官，证据为何要来问我？应该你找才对！”
京兆尹指着那十几具尸体道：
“这些人，是柳如烟的爪牙，他们毁了无数少女的清白，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他们死有余辜！”
“你胡说！”柳贵妃厉声呵斥。
这十几个高手，全都出自璃王府。
如果他们罪大恶极，那璃王府岂不成了魔窟？
璃王一脸严肃地望向京兆尹，问：
“赵大人，他们真的做了那么多恶事？”
京兆尹浩然正气：“公堂之上，本官岂敢妄言？”
璃王又问：“为何不抓捕他们归案？”
京兆尹眼神一黯：
“因为没有原告。”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没有原告，也就无法定罪。”
说完，他看了柳贵妃一眼。
那些受害者，摆明了是被柳贵妃镇压了。
就在这时，公堂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阮青瑶等人循着声音望去，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哭喊着，泪水顺着她纵横交错的皱纹滑落，沧桑而又凄凉。
京兆尹连忙叫人把她扶进来。
细问之下才知，老妇人的孙女就是被柳如烟的爪牙活活糟蹋死的。
她孙女不过就是陪璃王下了几次棋，就被柳如烟这个疯子给害了。
老妇人手上原本是有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