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云晚晚拉开距离,双腿卖力,很快就消失在了龙锦霄的视线中。
龙锦霄眼底是错愕,望着面前空荡荡的地方,瘪了瘪嘴,晚晚生气了?为什么不摸他,还走了。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表现不好?
而还在全力奔跑的某人自然意识不到身后小家伙的想法。
云晚晚跑了一段路之后就停下来了,她逐渐抚平心中的悸动,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人家分明就是将自己当做是好朋友,依赖的人,更像是父兄等关系,偏偏自己还多想这么多。
回到了营地,云晚晚看着还晒在石块上的皮毛,眼底的情绪软了几分,不管如何,龙锦霄待她是真心的,她也当尽全力回应才是,万不能再有今天这般无措。
人逢喜事精神爽,休息了一晚上的云晚晚感觉自己哪哪都好,早上帮着姚氏煮早饭吃。
他们一路上吃的都很轻便,早晨吃点木薯压成的饼子,撒点盐,到了午时就会多吃点,掺点红薯和野菜,晚间也是吃的少,而现在家家户户都有肉了,一阵阵肉香大早上的就弥漫在营地上空。
“哎呀,有肉吃就是感觉舒服,走路都有力气了。”云骁吃完了早饭瘫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摸着肚子,满脸餍足。
“瞧你这点出息。”云嵩笑骂道:“从前你饭量大,府内都是给你准备两三个人的伙食,那时你可整日嫌弃这嫌弃那的,府内的厨子可没少背地里编排你。”
云骁闻言不服气的哼哼两声:“那是他们手艺差,哪能跟娘的手艺相提并论?”
姚氏闻言好笑着说:“你小子可是在笑话娘呢?”
“哪能啊娘,谁不说您的手艺好,是吧?老三?”云骁连忙赔笑着。
云旸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娘的手艺确实精进了许多,怕是连醉香楼的大厨都得像您学一学手艺。”
众人嬉笑打闹了一会后就停下来消食了,虽表面是笑着的,却难掩眸中落寞。
是啊,一顿能吃两三个人份量的云骁,如今嘞着裤腰带,每天也只能吃个六分饱,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人姚氏,如今已能为家中六口人烧饭。
一场逃荒,几乎大家都摒弃了从前,若非如此,在这吃人的世道又怎能存活?
大家心里都害怕,害怕能不能安全到达府城,就算到了府城,他们还能不能重振云家?还能不能过上以前的日子。
怕,但不能说,谁都怕,若是在这里露怯,便是给家人徒增负担。
“从前二哥哥总是让我骑大马呢,人还不是会变?现如今都不让我骑了。”一声娇俏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云骁一愣,随后一拍大腿,伸手就掐住云晚晚的腋下将人抬高,直接把人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云晚晚惊呼一声,抱紧了云骁的头,一大一小绕着家人转圈圈,女孩儿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又富有生机。
它扫空了云家人心头的雾霭,是啊,人总会变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只要从前的人还在身边即可。
姚氏手心一暖,她下意识侧眸,就对上了云长起那双含情脉脉又包含着歉意的眸子。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姚氏将头靠在云长起的肩膀上,手回握住他的,两夫妻互相依偎,舔舐伤口。
云轻轻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她不自觉的摸上脸上的伤口,一天的时间已经结痂了,很痒,可是不能动手挠,不然会破相的。
她淬了毒的眼神恍若黑暗中栖息的怪物,死死的黏在云晚晚的身上,她将这一切的罪过都怪在了云晚晚身上。
若不是云晚晚,她又怎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是她这个有心计的贱人!
不急不急,总有机会的,先要沉住气,不然平白丢失了云家人的信任才是最不值当的。
经此一役,云轻轻冷静下来了,那天是她几天没睡脑子不清醒,才会不够谨慎办错事,只要下次好好规划,便无人能抓住她的把柄。
想到这,云轻轻喝了一口手里的肉汤,嘴角微微上扬,来日方长。
村子里每家每户都在煮肉吃,但还有小部分窝在一起,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家大快朵颐而不断的同咽口水。
“张赖子,现在怎么办?村长那个老不死的是真听那个小贱人的话,一点都不分给咱们,难道咱们这回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了?”
张赖子是上次被云骁暴打的那个村头痞子,此事说话的是蹲在他旁边的心腹,人都叫他狗头军师,名为张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