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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荒唐王爷

    老朱也头疼,他既心疼银子,又心疼百姓,一时之间也想不通该怎么办,叫人快马加鞭去问朱柏。

    朱柏正在王府数银子数得开心,忽然听说老朱叫人送信来,忙从内院出来迎接。

    来的人是朱柏的师父,谢成。

    朱柏很惊喜:“诶嘿,师父,你怎么来了。”

    谢成很无奈:“皇上叫微臣来给殿下送一封要紧的信。”

    他好歹也是开国元勋,现在竟然沦落到为老朱送信的地步,真是……

    朱柏笑嘻嘻点头:“有劳,有劳。”

    其实老朱想问他什么,他都猜到了。

    装模作样,拧眉看了看信,叹气:“谢师傅,麻烦你回去帮本王告诉我父皇。本王也没办法。”

    谢成也叹气说:“皇上知道你肯定会这么回答,叫微臣从你这里问不到解决办法,就不要回去。”

    蓝玉那是溜得快,不然就叫蓝玉来了。

    朱柏一哽:老朱你太奸诈了,难怪叫谢成来。

    我总不能为难自己的师父。

    朱柏说:“我是真没办法。”

    谢成:“那我就真的只能在这里住下了。”

    然后朱柏跟谢成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僵住了。

    谢成低声说:“微臣知道殿下要低调,所以不愿插手,不过呢,西北东北十几个卫所马上就要断粮了。殿下忍心士兵挨饿么。”

    朱柏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不就卡了一段么。两个法子可以解决,第一征用受灾农户,包三餐,定每日工作量疏通河道。这个口粮,官牙局可以解决。第二,这一段用陆运,过了淤塞河段,再用漕运。让太子殿下决定用哪个法子。”

    其实朱标多半会用第一种,因为这个才是治本之法。

    再说就算是不征用灾民,那不也是要发赈灾粮吗?

    现在既让灾民吃饱了肚子,又有了劳动力,一举两得。

    那帮人算的数那么吓人,其实就是不想帮朱标白干活。

    谢成忙拱手:“多谢殿下。臣这就赶回去复命了。”

    朱柏:“这么着急吗?师父不在本王这里住几日再走?”

    谢成拱手:“皇命在身,不敢耽搁,这就告辞了。”

    老朱派谢成来,还有一个原因,是谢成自己也去西北东北打过仗,知道断粮有多痛苦。所谓感同身受,才会肯出力。

    谢成离开长沙,坐船顺流而下,派人去给朱标送信的同时,他也回去复命。

    朱标和老朱听人说了朱柏的法子,都握拳轻轻砸在手掌上,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朱标果然选了第一种法子,官牙局收到朱柏的命令,每日负责给疏通河道的灾民发放口粮。

    百姓不知道中间的过程,只知道朱标来微服私访,他们就不用白干活,吃上饭了。

    沿途百姓,无一不对朱标感恩戴德磕头叩拜。

    张玉叹气:关键还是要朱柏出主意,官牙局又配合,各卫所还肯卖面子给朱柏。

    深藏功与名的人是朱柏啊……

    梁济运河几日便疏通完毕,运军粮的船也各自奔赴西安和北平。

    朱标处理完这里,立刻去见朱檀了。

    那日王明欲言又止,朱檀绝对不像之前上报的那么勤奋虚心,礼贤下士。

    他不让任何人通报朱檀,直接从济宁过去。

    济宁到兖州,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就到。

    到了鲁王府外面,他敲开了门也不准门房去通报,只问门房:“鲁王在哪里?”

    门房吓蒙了,小声说:“殿下应该还没起来。”

    朱标看了看天,都快到巳时了,朱檀竟然还没起来。

    在宫里的时候,老朱可以要求他们卯时就要起来读书。

    朱标让人带着他直奔后院朱檀的卧房外,然后不准任何人出声,静静在院子里坐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朱檀慵懒的声音才在里面响起:“来人,伺候本王洗漱。”

    接着一个娇媚的声音说:“殿下,今儿就起来了吗。”

    还没等朱檀说话,又传来另外两个娇滴滴的声音:“就是,殿下昨晚上折腾到半夜,也不让我们多睡会儿。”

    “哎呦,我的腰这会儿还酸。”

    朱标眉头一拧,暗暗咬紧牙关:小小年纪,竟然荒淫成这样。

    老朱还没给朱檀纳妃,这些女人肯定就是朱檀自己纳的妾。

    朱檀说:“本王的大哥到了济宁了,搞不好这几日就要来。本王那大哥有些迂腐,他要看到本王睡这么迟起来,少不得要骂我几句。要不想挨骂这几日你们也要乖一些,躲在后院别出来。”

    这三个女人娇笑起来:“原来殿下也有怕的时候。”

    朱檀打开门,看见朱标脸色阴沉坐在院子里,吓得脚一软,就跪下了:“大哥,你什么时候来了。”

    关键他方才说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全部进了朱标的耳朵。

    三个侍妾一看吓得忙穿衣出来跪在朱檀后面。

    屋子里扑面而来是一股酒气和脂粉气。

    朱标冷笑:“十弟好舒坦。你这鲁王府真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这会儿他才看清楚卧房里正对着门,贴着一幅大的春宫图。

    朱檀小时候乖巧伶俐,上大本堂之后,刻苦勤奋,博学多识,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不问政务也就罢了,还沉溺女色把自己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那个跟朱柏比赛跑步的小肉丸子仿佛就在昨天,此刻面前却是个如今两颊深陷,面色清白,眼窝发黑的少年。

    朱柏小时候看着最淘气,结果一直都那样,也没见干什么出格违律的事情。

    反而是这些小时候看着乖的弟弟,却一个个的……

    果然应验了那句话: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朱标十分心痛。

    朱檀磕头:“大哥,弟弟该死,大哥大驾光临,臣弟有失远迎。刚才还没睡醒,胡说八道了一些话,大哥千万别往心里去。”

    朱标:“你才多大,十五六岁,怎么就……”

    朱檀红了脸:“大哥莫怪,弟弟年轻这方面需求比较旺盛。父皇也说叫我们多开枝散叶。”

    不跟女人上床,怎么开枝散叶?

    再说老朱只说不能谋反,不能随意出封地,不能奴役百姓横行乡里,没说不让玩女人啊。

    他花自己的银子买来的侍妾,在家里玩,又不出去逛青楼,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朱标听明白了朱檀的潜台词,见他没有半点愧疚,还这么理直气壮,越发生气,决定好好教训一下朱檀。

    果然,好言相劝这种法子,只适合用在清醒的人身上。

    他要动手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