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成不相信,乔安意能真的舍得这么对他。
但是对于谢建南的畏惧,属于已经是刻在骨子的。
“安意,你要照顾好自己,以后你都会明白的。”
等一会有机会了,等到我出人头地了,你就知道我今天的这个选择,是多么的明确。
之前,赵书成只想要和乔安意撇清关系,但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他是要出人头地的,为什么不可以都有呢?
现在乔安意嫁给了谢建南,暂时安稳,他不需要担心什么,接下来,他就要好好准备,去镇里教书的事儿了。
看着鬼鬼祟祟离开的男人,乔安意感觉中午的饭都要吐出来了,哪里有半点正人君子的样子呢,她以前果然是瞎了眼了,居然为了这种人,和家里人争吵不断。
晚上的时候,全家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可乔安意左看右看,都不见谢建南的样子。
武春梅解释道:“建南跟着大河帮忙去看水渠了,晚点去后山了,他们去看看也没有什么野鸡什么的,小乔你别急,他今晚估计回来的早不了。”
谢建南多勤快呢,从来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乔安意这才收回了目光:“后山?”
都已经这么晚了,看完水渠还要去后山,未免也太危险了。
孙招娣也跟着安慰了一句:“放心吧,二哥和大河也就是碰碰运气,主要还是河渠的事儿。”
李氏一开口,便是日常泼辣:“败家娘们,那点野猪肉全给你造完了,吃吃吃,这么多张嘴,吃死我们两把老骨头算了。”
其他人全当没听到,反正早就已经习惯了,听着就得了。
乔安意很清楚,李氏现在最针对,最看不惯的,莫过于是她。
吃完饭之后,看着去厨房收拾的几人,何燕有点酸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咱们嫂子和招娣居然这么好啊,看来是我不好,别人瞧不上我呀。”
以前的时候,她们三个每人一天,这么不见她们帮帮她呢?
乔安意是个什么狐狸精,勾搭男人就算了,连女人都给勾去了。
武春梅可不惯着她的,直接就道:“你比谁都奸,占上便宜不说还要别人巴结你,真是有脸啊。”
何燕这个人,就不能给的脸多了,要不然,容易蹬鼻子上脸。
何燕也不是吃素的,站了起来:“我说嫂子,你怎么就这么针对我,怎么着啊是乔安意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巴结她,大哥,你还是好好看看你这媳妇儿吧,别那天叫他把你给卖了。”
武春梅在衣服上麻利的擦擦手,出来:“你是想打架怎么着,觉得我撕不了你这破嘴是不是,老三,能不能管管你媳妇儿。”
谢建西被点名,有点烦躁:“嫂子,你别老是欺负燕儿。”
家里四房,到现在为止,就只有他生了一个儿子,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是他们三房的地位高才对。
李氏看看打断他们:“都给我闭嘴,老娘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们造反,乔安意,来给我洗脚。”
乔安意云淡风轻的开口道:“妈,一会烧水,麻烦您自己洗吧。”
她还真没有那么多的好心,李氏要是身体不能行也可以另当别论,但是好端端的要磋磨她的话,那她也没打算当软包子。
现在都是新社会了,可不是封建社会。
乔安意从小受尽了宠溺,骨子里是个很骄傲的人,哪怕是这两年已经学会了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靠自己,但是让她唯唯诺诺的受气,也不至于。
李氏正愁找不到把柄:“老娘连自己儿媳妇都不能使唤了不成,你个不孝顺的东西。”
乔安意露出一个不气不恼的笑容来:“妈,新社会人人平等,为人民服务是所有人的口号,绝对不能做腐败分子,你说对不对?”
李氏咬牙切齿的:“你少给我扯这些,你就是个不孝的东西,你告去啊,有本事你告去,我倒要看看,欺负婆婆的儿媳妇在哪儿能有理。”
都怪老二不听她的,惯的这个小狐狸精都要爬上天了。
乔安意一脸的为难:“妈,我哪里不孝顺了?您现在身体这么好,一定长命百岁,我要是照顾你,那不是说明您卧床不起需要人伺候吗,那么说,不是成了儿媳妇诅咒婆婆了,您早点休息,水一会就烧好了。”
李氏叉着腰恨不得跳起来,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骂。
“什么玩意,读过两年书就了不起啊,给我扯这些大道理,文绉绉的吓唬谁呢。”
李氏一折腾,这一晚上是消停不了了,吵吵嚷嚷的。
最后等到闹够了,乔安意回了自己屋里。
乔安意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有点担心,这么晚了谢建南怎么还不回来呢?
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乱想什么呢。
武春梅戳了戳丈夫:“你瞧瞧,小乔不温不火的,我咋就学不会呢。”
她是真羡慕乔安意,就是吵架的时候还能这么温温柔柔的,说话这么轻,但是都是道理,没有一句废话。
就这样的,反而还能把对方气个半死的。
她就不行了,一吵架她就忍不住要和对方比个高低。
谢建东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能别开口就骂娘都不错了。”
自己这个婆娘,比谁都厉害,那就不是个受欺负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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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谢建南脚程快,借着夜色快步赶了回来,跟等在村口的大河汇合。
半天不见人,大河都心慌起来了,看到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南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吓死我了,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
谢建南把东西给他:“老杜那边到了新货,耽搁了会儿功夫,给你的都在里面,还有这个包裹,回去收好了。”
大河用力点头:“放心吧南哥,我猴精着呢。”
“哦对,这个野兔给你,快点回去吧,嫂子该担心了。”
这是老规矩了,谢建南隔一段时间会拿点野味回去,家里人都当他是去的后山。
谢建南:“嗯!”
从前他无牵无挂的,他这个人闲不下来,家里人也从来不担心他,就算是一晚上不回家也没有人会上心,只要上工的时候人到了就可以了。
现在不一样,家里还有个胆小的,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