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清脆地应下转身就去了,黄秀才脸色发白,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自己流血是谁害的!
黄秀才从未受过这样的伤,看到那么些血几乎要晕过去,下意识地就要去医馆救命,可牧曙没允许他离开,皱着眉看着他滴滴答答的血,觉得脏了春和堂的门口。
“去,叫几个学了医术的小姑娘来,也别碰他,看能不能止个血,权当练手了。”
不碰怎么止血呢?小姑娘们也聪明,她们动口,指挥小厮动手,小厮没能理解也无妨,多试几次嘛,护卫哥哥说了,这是个坏人,不用下不了手。
黄秀才又气又恨地被人摆布,罪没少受,好在血真的止住了。
小姑娘们对此开心得很,先生教的都用上了,真做成了,她们心里的成就感前所未有的强烈,恨不得能立刻再去跟先生学些什么。
一会儿工夫,小厮带着官差回来,黄秀才忙不迭地扑过去,浑身的血迹和狼狈的身形吓了官差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黄秀才老泪纵横,奈何嘴疼得不似自己的,舌头更是撕裂的痛,说话不受控制,呜呜啊啊说半天没一个字是能听懂的。
官差眉头直皱,“你报的官?”
牧曙这才凉凉地开口,“我报的,这人也是我打的,他污蔑我们春和堂的管事,满口污言秽语,这张嘴既然不会说话,不要也罢。”
黄秀才呜呜地直哭,身子却往官差身后躲了躲,眼里竟是对牧曙的恐惧。
牧曙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明白,“我们春和堂的管事清清白白,兢兢业业,此人学识不精品行不端,未能被选上便怀恨在心,四处散播谣言,私下里对我们管事多番骚扰,实在可恶。”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呜呜……是事实!”
牧曙拳头又硬了,眼里冷光乍现,黄秀才慌不择路地往后退,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妈的这人怎么这么可怕!
“春和堂是正经在官府登记过的善堂,他却污蔑春和堂另有目的,这话许多人都听到了,你们可以去问一问。”
黄秀才努力地适应了疼到麻木的舌头,着急地反驳,“官差大人,这都是误会,明明是他无缘无故地动手,你看看我,我都要被打死了啊!”
官差在黄秀才和牧曙身上转了转,总觉得报官的这个人看着气势不凡,对他们官差也没有畏惧之心,瞧着不像是寻常人。
“你们,去打听打听。”
眼瞅官差要按着牧曙的话做,黄秀才心里越发急躁,他根本没想过春和堂的人会报官。
不就调戏个女人,能有什么?就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她一个女人家,真要报官脸面名声还要不要了?反正自己咬死不认,丢人的也只会是她,说不定更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凭空蹦出这么个人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他!还帮着那女人出头。
黄秀才脑子里灵光一闪,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睁大,“这个人!这个人就是那女人的姘头!官差大人,他的话不可信!是那个女人来找我求我去当先生,我不肯,她就让她的姘头来报复我!”
牧曙的眼睛一眯,很好,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