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老爷子笑眯眯地吩咐,荣老夫人却并未像从前那样顺从应下,她表情显得十分为难,“可,她已是说了不想再见到我们,她是知晓宁宴与荣家的恩怨,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荣老爷子的脸当即放了下来,一双眼睛闪着锐利的光盯着她,里面满是威严,“什么叫就算了?让你去就去,我们与宁宴能有什么恩怨?当初那都是不得已,宁家才是罪魁祸首,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这你难道都不知道?”
荣老夫人低头不语,荣老爷子见状语气又缓和下来,“你活到这个年岁,难道还拿捏不住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她与宁宴感情好,对以前的事了解也不深,但这都是误会,你只要别学宁家那些个蠢货,自以为是地趾高气昂,都是能解开的。”
荣老爷子不容她拒绝,软硬兼施,荣老夫人不得不应下,可她打从心里觉得,是不成的。
白卿卿与她们说的话里没有留任何余地,哪里是什么误会不误会?
可……她又不敢违抗荣老爷子的话,她也没有办法啊,谁让她是女子呢……
……
白卿卿见过荣家的人后回去就与宁宴说了,“往后应该不会再登门,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我这儿不管用。”
宁宴觉得她骄傲的小模样巨可爱,“那是,我们卿卿多聪明呀,谁也不能糊弄得了你,你可帮我骂过她们了?”
“那肯定的,说得她们都抬不起头,说什么不得已,世上哪有什么不得已?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罢了。”
白卿卿说着,头轻轻靠在宁宴的肩上,“都过去了,你不用在意,往后有我疼你。”
宁宴本来也不在意,他根本没将荣家人放在眼里,但他顺势搂住白卿卿,俊气的脸上满是被人保护的感动,“卿卿,我只有你了。”
进来送茶的紫黛悄无声息地出去,呵,堂堂淮西王,坐拥整个淮西,手握兵权富贵,主宰生杀大权,在王妃面前毫无形象可言,恨不得身披麻袋博同情,真是够可以的。
王府里的人对宁宴的作为早见怪不怪,尤其是牧曙,震惊着震惊着也就习惯了。
他是跟着宁宴出生入死最多的人,也是对宁宴不要命似的绝然体会最深的,不管什么样的处境,宁宴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和孤傲,像是早不在乎生死,凌驾其上,将尘世间的一切都看淡。
从何时开始,宁宴变得不一样了,牧曙努力回想,好像,是从他身上开始多了一缕冷香起。
“牧大人,您今日怎么没有陪着宁宴出门?”
白卿卿出来透气的时候瞧见了牧曙,笑着同他打招呼。
牧曙回了礼,“我今日在府里当差,王妃可是要出门?”
“只是出来走走,难得能瞧见牧大人在府里呢,长安还说什么时候让牧大人看看他有长进了没有。”
旁边长安倏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牧曙,里面满是期待。
牧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