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在这些人看来是顺应了朝廷的意思,他们只是先一步为朝廷分忧,当算有功,等事情平息应该还能论功行赏,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虽是高风险,但富贵险中求,只要成功了,那就是机遇。
这些人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着手,想拿全部身家赌一赌,淮西王那些凶残的传言他们不是不知道,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人,又不是真的三头六臂,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不成!
那一日,淮西大街上都看不到百姓的踪影,门户紧闭,像是知道会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有人躲在家中,隐隐能感受得到地面的震颤,不由地抱紧家人,只盼着这糟心事儿能赶紧过去才好。
王府里,白卿卿披着披风站在院中,长兰将暖呼呼的手炉塞进她手里,“白姐姐莫担心,王爷不会有事的。”
掌心的暖意驱散了周身的寒意,白卿卿轻叹,“如何能不担心,宁宴也是肉体凡胎,也不能刀枪不入,这王爷的位子可真不好做……”
她宁可与宁宴过平凡而平静的日子,也好过这样担惊受怕。
天色鸦黑,远处似有火光,而淮西王府却始终安静,府里护卫的人多了一倍不止,各个严防死守,尤其是白卿卿的院子,一只蚁虫都放不进去。
时间慢吞吞地过着,白卿卿一丝睡意也无,谁劝都没用,她就在屋子里等着,时不时去门口绕一圈,定不下心做任何事。
紫黛让灶上煮了碗面过来,鲜亮的鱼汤面,知道她吃不下,量也不多,“太晚了,您吃几口垫一垫,饿坏了身子等王爷回来会心疼的。”
白卿卿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紫黛也不勉强,只时刻注意着给她换手炉,让她的手保持是暖着的。
一直等到后半夜,白卿卿似乎听到外面有动静,一下子站起来往外走,在门口撞上了正要进屋的宁宴。
“怎么还不去睡?这都什么时辰了?”
宁宴往后退了一步,他身上太凉了,一回府得知卿卿还没歇下赶紧赶过来,身上还穿着甲胄,上面还沾着血迹,实在不想让她身上沾到,在他心里白卿卿就该是开在山顶的花,洁白无瑕。
但白卿卿顾不了那些,上前拉着他来来回回地看,好像要确定他完好无损一样。
“结束了吗?有没有伤着哪儿?”
她握住宁宴往后缩的手,眼睛在看到上面的血迹时瞳孔收缩,瞬间就像要哭出来一样。
宁宴赶紧开口,“我没事,不是我的血,你先松一松我去洗洗,别弄脏了。”
他说完就看到白卿卿抬头,眼睛水汪汪的,确定了真不是他受了伤,才腿软似的扑进他怀里,寒气带着血腥气环绕在周身,宁宴下意识地接住她,才发现她在发抖。
宁宴心都要碎了,“别怕,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知道你在等我,哪里舍得让你难过,都在计划中,再说要是真瞧着不对我一定立刻就跑,绝不去冒险,真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