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听得手脚发凉,幸而有宁宴的大手暖着,却还是止不住头顶冒寒气。
“你会知道这事儿,可是还有人惦记着她……”
宁宴点了点头,“她的意中人,被霍家打断了一条腿,但还是敢来拦我的车,想要为那个惨死的女子伸冤。”
白卿卿赶忙仰头,不想让眼里的泪落下来,声音带着哽噎,“幸好……”
“霍家将事儿平得很彻底,没留什么把柄,牵扯到的人都打点妥当,在他们看来,一个歌女,没了也就没了,还剩个瘸子也翻不了天,不过可惜……”
宁宴微微勾了勾嘴角,“让我给遇见了。”
倒不是说他有多好心,想做个青天大老爷,而是那人拖着一条断腿冒死匍匐在他面前的时候,宁宴就决定管了,他曾经有多不屑男女之情,如今就觉得多难能可贵。
所谓感同身受莫非就是这个意思?
宁宴回过神时,瞧见了白卿卿亮晶晶看着自己的眸子,顿时更觉得自己明智,但他也不骄傲,摆出很随意的表情,果不其然得到了白卿卿一个大大的拥抱和崇拜的语气,“你可真好!”
宁宴在心里笑歪了嘴,面上却只是浅笑,“我猜着若是你遇上了也不会不管,淮西到底是我们以后要久住的地方,一些弊端理应尽快铲除。”
白卿卿的眼睛于是更亮了,宁宴抓紧机会跟她贴贴,由衷觉得讨老婆开心真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啧,真同情那些体会不到的人,已经不想跟没老婆的人说话了呢。
他们在府里你侬我侬,门口宁培中脚底下的青石板砖都要被他走得冒火了。
先前高高在上的做派也全然不见,语气几近恳求,“就劳烦你们进去通报一声,我真的真的是宁宴的父亲!”
门口的下人看傻子一样地看他,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你若再胡搅蛮缠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胆敢跟我们王爷攀扯亲戚,也不怕折寿!”
“可我真的是!”
宁培中急得双眼猩红,控制不住怒吼起来,却见护卫冷着脸拿着木杖朝他大步而来,宁培中陡然清醒,他太清楚宁宴身边的人都是不近人情者,这杖子必然会朝他打过来,于是只能作罢,连车都来不及上,匆匆逃走。
见不到宁宴,更别说要让他和白卿卿回去跟宁老夫人赔罪,宁培中心头愤恨地回到了家中,魏清雨一见他的模样心中便有了猜测,也不敢冒然过去触霉头。
但躲着也不是个事,魏清雨咬了咬嘴唇,还是去给他送了茶,那茶不出意料地被砸烂在了地上。
魏清雨像是受了惊吓,声音都带着惊惧,“妾知道老爷心里不痛快,只要能让老爷消气,妾受些委屈也是无妨的。”
她低垂着头,只露出小半张脸,虽已是这个年岁,但仍显得楚楚可人,柔顺的模样让宁培中心里的火气也跟着散了些。
“对不住,吓着你了吧?我也不是跟你发火,实在是……太可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