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子后面,温江站直了身子,“你总该放心了吧?都说卿卿聪明得很,不会被人欺负了去,你就多余担心。”
宁宴的耳朵还贴在窗户上,不过他贴的就是比旁人贴得更好看一些,至少维持住了王爷的体面。
旁边戚家家主戚尹青已经沉默了有一会儿,才见宁宴慢慢地侧过头,狐狸一样的眼睛弯着,跟温江挑了挑眉,“你方才听见卿卿说她与我夫妻情深,心有灵犀了没有?”
温江:“……”
他无言以对地翻了个白眼,宁宴这才站直了身子,眼睛看向旁边,略带歉意,但不多:“今日多有叨扰,还望戚家主见谅。”
戚尹青连忙回礼,“不过是举手之劳,王爷无须挂齿。”
“既如此,我就先行一步。”
“王爷。”
戚尹青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那些宁家人与您……”
宁宴微微侧过头,唇角缓缓上扬,“我家王妃不是说了,都是些招摇撞骗的。”
等宁宴带着人离开,戚尹青才回过神,往后靠在墙上,半垂着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果然很可怕,戚家怕是又要沾芸娘的光了。”
……
戚夫人这次宴请来得人可不少,宴请散去后甭管是谁,提及最多的,就是宁家的事。
说是淮西王妃之后走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怒气,生生被那几个骗子给气到了,果不其然,很快便传来王妃身子不适不便见客的传言。
“所以那些人真的是骗子,根本不是淮西王的家人?”
“王妃都说没听说过,你想啊,要真的是,她如何会不知晓?王爷为何不跟她说?是家人又不是仇人,做什么不告诉她?”
“可宁家瞧着也不像痴傻的,怎么就敢跟淮西王攀亲戚?他们就不怕被揭穿?”
“那谁知道呢,或许是想铤而走险?前阵子宁家不就大出风头,说是礼收得都手软,利益在前,冲昏了头也是有的。”
有人还是觉得其中有蹊跷,但这事儿吧也只能先观望着,宁家要是真的,断不会悄无声息,若是假的,想来淮西王也不会善罢甘休。
可淮西王妃被气病了,淮西王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乖戾起来,之前还可以勉强称得上通情达理,顿时就蛮横不讲情面,泄愤似的将与他手里的案子有关的人统统抓了起来,在此之前,好似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这会儿是一点都没有。
淮西王在府里照顾身子不适的王妃,对所有来求情的一概不问,该怎么办怎么办,谁来都不好使。
抓紧去的这些人,大多是淮西有头有脸人家的子嗣,仗着家族庇护,没少在淮西作威作福,苦主敢怒不敢言,直到宁宴到了淮西,他成了淮西主宰生杀大权的人,那些苦主听闻他此前在宣城有不惧权贵的传言,心一横把事情捅到了宁宴面前。
这样的情况还不是一两例,那些权贵暗恨之余,就想着怎么给自家人撇干净,本来瞧着还有一丝希望,结果淮西王一动怒,统统没了戏。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招摇撞骗之人,若非他们,淮西王怎么会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