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脸上的笑容像是止不住,明明前不久还哭得眼泪汪汪。
宁宴闭了闭眼睛,手指尖戳在她脑门上,“只用来遇见我,哪里需要你两辈子的福气?话说为何是两辈子?”
白卿卿就嘿嘿嘿地笑,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宣城那里你可以走得开了吗?我在这里都听闻平亲王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这样重要的时候,你怎么还能来尧都?”
宁宴长舒出一口气,轻笑一声,“宣城不会因为我一个人不在就不转了,锦衣卫衙门那些人也不是白白养着的,再者还有裴凌舒……他怕是会忙得脱一层皮,不过这样也好,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
“裴大哥怎么样了?我一直很担心,若我设身处地,兴许根本撑不了这么长时间,凌将军的冤屈能洗脱掉吗?”
“这个自然,再过阵子应当就会有消息了,人活着不止报仇这一件事。”
宁宴歪头去看她,“知道了家里的情况,安心了?”
白卿卿怔了一下,忽而诧异道:“你是特意带阿锐来这里的吗?”
宁宴撇了撇嘴,“也不算是,是他吵着要来而已,路上也因为他多耽搁了几日,世家子弟一个个这么孱弱可说不过去啊。”
不过白锐还算好一些,至少能咬牙坚持下来,冲着这一点,宁宴也就抱怨这两句算了。
白卿卿嘟了一下嘴,“阿锐没那么娇弱的”,说完她又笑开,“谢谢你,没有什么能比亲眼家里人平安无事更让我安心,真的谢谢。”
“说一次两次就可以了,我做事不是为了让人感谢的。”
宁宴敷衍地挥挥手,胳膊支着下巴,眯着眼睛慢吞吞道,“没有别的想问我的了?”
白卿卿眼睛骤然亮起,“有!有许多呢!”
她有太多事想知道,好奇得不得了,既然宁宴似乎很有耐心,那她就不客气了……
……
白锐见到阿姐的兴奋压住了行路的疲累,然而等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一般,昏昏沉沉睡足了一整日,以至于睁开眼睛,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懵懵地坐了一会儿,白锐才想起来他见到阿姐了!
迅速下床洗漱,饥肠辘辘也顾不得地往外跑,想用眼睛再亲眼确认阿姐是否安好。
温江在门外拦住了他,“这么急匆匆的,可是要找卿卿?”
“正是,温大人知道我阿姐在哪儿?”
“在饭厅,我也刚好要去,一起吧。”
温江余光打量着白锐,心想年轻就是好,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
两人走到饭厅外面,还未进门就听见一阵银铃似的笑声,白锐立刻认出是他阿姐的,加快了脚步往里走。
等见到了人,白锐脚步慢了下来,甚至有种觉得自己走错了感觉。
“阿锐!”
白卿卿笑吟吟地朝他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来,宁宴抬头瞥过去一眼,白锐瞬间安心了,没走错没走错,他就说,刚刚那个笑得一脸纵容的哪儿能是宁大人呢,一定是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