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臣磊一条腿翘起来,平日里总被赞誉忠厚慈善的面庞上,挂着自得的笑容。
“平亲王就是太过谨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能将他吓到,可见,是在宣城被禁锢久了,越发得缩手缩脚。”
这种事,还是得自己出手,让人伪装成匪贼,轻而易举就将那个宁宴给除掉。
“西南,可是我的地盘。”
邵臣磊志得意满,又听手下的人提起其他事来。
“大人,今日有个女子说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大人过目,您刚回府,我这就去让人取来。”
邵臣磊心情很好,眉头上扬,“女子?莫不是我从前留情的相好?”
他翘着的脚惬意地晃动着,饶有兴致地在脑子里猜测女子的身份,然而他的笑意在看到东西的时候骤然凝固。
“去把门关上……拿过来。”
邵臣磊紧盯着手下手里的东西,等人走近了,才一脸不可思议地伸出手,“这是……”
那是一枚玉符,当年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低等士兵,偶然结识了已能挂帅上阵的白景怀,起初他是不知晓的,不过后来得知之后,邵臣磊便知道,这是他的机缘,他必须抓住的机缘。
这枚玉符,是他那时候赠给白景怀的,在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他身份的时候,掏心掏肺以兄弟情意为名送出去的。
白景怀果然把他当做了兄弟一样提携,还让自己做了他的副将,也才让他能有机会,接触到平亲王那种地位的人。
“人呢?送东西来的人呢?”
邵臣磊一把将玉符攥在手里,有些抑制不住情绪。
“人、人早就离开了,不过这里是尧都,只要她还在,就能很快找出来,大人,可要将人抓过来?”
“……不,先去查探清楚她的底细,何时出现在尧都,如何出现的,都要细细地查出来!”
邵臣磊低下头,目光垂在掌心的玉符上,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女子与白景怀是什么关系?难道是白家人?
可平亲王却丝毫没有提过这种事,他个废物!
……
邵臣磊想要在尧都查一个人,可谓易如反掌,白卿卿的情况很快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数日前刚入城,与随云阁的商队结伴,派人去打听过,说他们也是无意间救下的这个女子,知道她也要来尧都便顺手带上了。入城后就一直住在西街的一间客栈,白日里时常外出,私下里一直在打听大人的事。”
邵臣磊的眼睛慢慢地眯起来,白景怀的女儿,带着自己的信物不远千里来到尧都,似乎也不奇怪,毕竟白家如今的处境岌岌可危,铤而走险也是必然。
“她居然能一个人活着到尧都?就没有人帮她?”
“我安插在随云阁里的探子回报,她一直是一个人,能到尧都也是因为命好,遇见的是随云阁的商队。”
邵臣磊眯着眼睛一点点扯开嘴角,“是吗,竟然毫发无伤地到了西南,那我这个做长辈的,可不是得好好照顾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