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将石洞整理了一番之后宁宴便回来了,身上带了一身寒气,一眼就看出他清洗过。
白卿卿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你疯了!你身上还有伤!”
“我注意着呢,伤口没碰水,你怎么又去侍弄这些,放着会有人来处理的。”
白卿卿不信他的话,非要亲自检查了,确定伤口确实没有湿脸色才算好一点,“我这些日子什么没见过,你不必为了顾及我的感受额外做什么,我知道你做的事都是必要的。”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宁宴定是怕吓到她,才会弄完尸体去清理干净,白卿卿感激他的体贴,却更担心他的身体。
“我是自己觉得不舒服。”
宁宴盯着白卿卿看了会儿,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个簪子来给她戴上,“你且先忍耐一下,待到离开山崖底,我再重新给你找好看的衣裙首饰。”
“不用,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白卿卿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弯弯着眼睛笑起来抬头问宁宴,“好看吗?”
“好看。”
白卿卿于是笑得更甜了,好看就好,她其实还是爱漂亮的。
宁宴一直看着她,看到白卿卿都有些不自在地问,“不是说要尽快离开这里吗?”
“嗯,走吧。”
出了石洞,外面仍然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密林,宁宴在白卿卿身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可是你的伤……”
“无妨,我可以一只手使劲,你自己无法在这里行走,耽误了时间反而不好。”
白卿卿闻言也就没有再坚持,听话地伏上了他的背。
在这里穿行对于宁宴来说易如反掌,白卿卿在心里忍不住懊恼,当时看到宁宴背着自己满脖子生汗的时候怎么就没察觉出异样来?
也不知行了多久,宁宴背着她来到一处山崖底下才将她放下来,“这里是进出山崖唯一的路,也是我许久之前无意间发现的,十分隐蔽不为人知,这次知道此处在去西南的路上便想着能用上一用,平亲王的人想要从别处下到崖底,就算能做到,也定然耗时耗力。”
白卿卿顺着他的话看过去,下意识地往宁宴身边靠了靠,“你说的路……是那条缝?”
相比于山崖,说它是条缝都是抬举它了,最多也就一人宽,里面黑洞洞的,像是能将人吞噬一般。
“你别怕,里面也就是逼仄了些,但是并无危险,不过里面无法照亮,但是虽然看不见,一路摸索着前行就能出去。”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更害怕了。”
白卿卿听着心里都毛毛的,什么都看不见,要摸索着前行,会不会摸到什么吓人的东西?听宁宴的意思,好像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走得完的。
“要在里面走多久?”
“因人而异,这我也说不好。”
“就说你的。”
宁宴斟酌了一下,“我的话,半个时辰左右即可。”
白卿卿听得心都凉了,宁宴都要走半个时辰,那以她的脚程岂不是……
这么一想,白卿卿似乎连呼吸都开始不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