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宁宴,挣扎了一会儿,抓团扇的手微微用力,语气不自在地说,“可我想的你也未必想听……”
“无妨,我保证就算不喜欢也不生气。”
屋里一阵静默,宁宴盯着白卿卿的嘴唇,耳朵不着痕迹地竖得高高的,然后,他看到白卿卿唇瓣轻启,耳朵捕捉到三个轻轻柔柔的字,“宴……哥哥。”
她声音极轻,那三个字如同一片羽毛一样轻轻擦过,却让宁宴耳朵深处隐隐发痒。
再看白卿卿耳朵红得都要滴血了,细白的指尖抠着团扇的扇把,垂着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小动物一样。
宁宴闭了闭眼,喉结动了动,复又将耳朵靠过去,“什么?你再喊一遍。”
白卿卿手足无措,可抬头看到宁宴认真的模样,忽然间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连声音都提高了一些,“宴哥哥。”
原本是想跟着小时候一样喊“言言哥哥”,第一个字吐出去愣是没勇气喊完,干脆折中一下。
“再叫一声。”
“……宴哥哥。”
宁宴嘴角浮起诡异的弧度,直起身子,慢条斯理道,“挺好,就这么叫吧。”
白卿卿:“?”
她睁大了眼睛看他,认真的吗?
“还是别吧,万一被人听见了拿来做文章就不好了。”
白卿卿这会儿倒是思绪敏捷,“尤其你是皇上重用的人,更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一个称呼而已,谁敢说什么?”
宁宴恢复平日不可一世的气势,脸上微妙的笑意久久不散,“你就这么叫,我看谁敢质疑。”
……
宁宴又提起白家的事,“刑部已经有人去了西南,要将当年知情的人再问一遍,恐怕要一阵子。”
白卿卿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他们派去的人并不多,且当中有认定我爹爹杀害黄勋灭口的人,西南之行还不知能查出什么来。”
“你怎么知道的?”
白卿卿愣了一下,实话实说,“符逸告诉我的。”
宁宴的眼睛慢慢地眯起来,“符逸?你如今已经对他直呼其名了?”
白卿卿回想起宁宴几次莫名发脾气都是因为符逸,不由地皱了皱眉,“符逸算是我的朋友,你别总针对他,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呵,堂堂平亲王嫡子,可怜?你的同情心也是不必如此泛滥。”
白卿卿欲言又止,算了不与他争辩,她看得出来符逸是真的要放弃世子之位,也是真心想帮自己,时常将消息带给自己,让她不至于没头苍蝇一样干着急。
见白卿卿不说话,宁宴不舒坦的情绪更甚,“你与他如何相称?也叫他哥哥不成?”
白卿卿白了他一眼,“我又不缺兄长,做什么见了人就喊哥哥。”
宁宴被她瞪了,却莫名畅快了,脸上也恢复了笑意,“说得不错,往后也这么记着,你再叫我一声。”
白卿卿:“……”
宁宴见她不应,开始胡搅蛮缠起来,连哄带骗又听了两声“宴哥哥”才作罢,什么符逸不符逸的,他能听到白卿卿叫他哥哥吗?不能!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