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怀看着两人走远面色变换个不停,感觉宁宴今儿来了又好像没来,扭头不解地瞪大儿子:“你是提过卿卿与宁大人相识,但你没说他们这么熟啊?”
“我也……没想到。”
白岩与他爹同样纳闷的表情,他还记得自己之前告诫卿卿让她离宁宴远一点的时候,她答应得特乖巧爽快,他就以为他们只是认识而已……
白景怀只得叹气:“等之后再问问卿卿,今日宁宴所言颇有深意,白家想要洗清名声,恐怕就得把当年我未曾查出来的真相,让它水落石出,没那么容易啊……”
……
白卿卿说是送客,可宁宴的步子太大,她反而一直缀在后面跟着,一点儿主人家的气势都没有。
宁宴察觉后没说什么,只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总算能看到她走到自己旁边。
白卿卿偷偷地松了口气,余光愤愤地瞪了一眼宁宴的长腿,长得高了不起吗?
宁宴瞥见她的小动作弯了弯嘴角,长腿一迈,跟她换了个边,高大的身形将日头给她遮住。
“手上的伤继续擦药,用完了我那儿还有,温江说好之前不要沾水,否则留了疤有得你哭的。”
宁宴语调一点儿不温柔,白卿卿“哦”了一声,翻开掌心去看那几道伤。
那药很管用,擦了这几日结的痂都掉了,新长出来的肉与旁边颜色深浅不一,这会儿看着比起上辈子的痕迹还要明显。
但她知道是能好的,上辈子自己伤了手,王妃还让自己伺候她净脸,那会儿可没人会心疼她碰水。
“谢谢你的药,爹爹说比家里的伤药都要好。”
“还行吧。”
宁宴混不在意,全然不记得那药是御赐的,皇帝抠抠搜搜地都给他留着,连后宫妃子都没舍得送,总共也就那么几小瓶。
“方才虽然爹爹和大哥说过了,但我还是想亲口感谢你。”
白卿卿拽了拽他的袖子,脸上满是认真,“我知道我能耐有限,你兴许瞧不上,可我会将你当做我这辈子的恩人。”
宁宴看着她轻笑了一下,“也不至于……”
“至于的!”
白卿卿恨自己嘴笨,迫切地想让宁宴知道他的相助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
“我那会儿甚至生出若爹爹他们出事,我也不活了的念头,宁大人,或许你无法明白我的感受,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便是我的家人能平安无事,我怎么样都可以。”
她的声音依旧娇娇弱弱,可宁宴听着却心惊,能看得出,白卿卿有多认真,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哪里来这么深沉的情绪?
“你出现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神明显灵了,真的!我从没觉得那么幸运过,我知道可能不相信,我觉得我上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在这辈子能遇到你了。”
宁宴被她直白的话说得有些不自在,偏偏她还真诚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自己看她的诚意。
宁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有小姑娘这样大胆?且就只在这方面大胆,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