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知道后终于生出了惧意,这是要做什么?她是平亲王妃!符杨宏怎么能这么对她?
可任凭她如何闹腾,平亲王也只当瞧不见,府里的一应事宜都交给周思纯,周思纯也乖觉,并未沾沾自喜报复王妃从前对她的苛待,反而在王妃的用度上不减反增。
尽管王妃被禁足,吃穿用度却一点儿不少,做得体体面面,连平亲王都夸她识大体。
这些事传到王妃耳朵里,听得她恨不得耳朵流血,她怎么能给周思纯那个贱人机会?
奈何符杨宏根本不想理她,王妃能求助的只有符逸,那毕竟是符杨宏的嫡子,且近来倚重得很,只要符逸肯帮她求情,这事儿就能过去。
只王妃让常嬷嬷去找了符逸许多次,符逸都含糊其辞地一带而过,并不肯去替王妃求情,王妃没少在背后骂他薄情寡义,跟他爹一模一样。
不过骂归骂,到头来还是得指望符逸,这是王妃在王府唯一且不可替代的依仗。
“王妃头风又犯了,在床上躺了好几日,饭食汤药都不进,人都瘦了一整圈,少爷,母子连心啊,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您就忍心见她被这么磋磨下去?”
常嬷嬷老泪纵横,苦口婆心,见符逸没有向往常一样冷着脸离开,哭诉得越发悲戚,“王妃就是在病中都日日惦念着你,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她对你总是一片慈心的。”
“我去看看她。”
符逸没多说话,抬脚往王妃的院子走去,常嬷嬷喜形于色地跟在后面,太好了,只要少爷肯求情,王爷的怒气定然很快就能消掉。
然而进了院子刚走到屋外,两人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叫骂声,符逸的名字在其中格外清晰。
常嬷嬷老脸一红,一边解释一边快步进屋,“王妃是病糊涂了,成日被关在屋里,难免有些怨气。”
她进去后迅速安抚了王妃,等符逸走进去,王妃已经是一副虚弱的模样,病歪歪地半靠在床上,仿佛多说两句话就能断气似的。
“逸儿,你来了……”
王妃看见他朝他伸出手,眼里已经含上了隐忍的泪水,脆弱又无助。
若非符逸方才在门口听见过叫骂声,他或许就信了。
“常嬷嬷说您病了,可请了大夫?”
“我这身子,还请大夫做什么?”
王妃拭了拭眼角,“如今你父亲恼了我,又将府中事务让周思纯打理,我在旁人眼里早成了个笑话,还不若早些病死了干净。”
她眼中的泪滑落下来,“母亲只是放不下你,若我不在了,还不知那房会如何对付你,我只要一想到这些,就心如刀割,不敢轻易去死。”
符逸闻言,只让身边的小厮去请个大夫来,然而小厮出去门口问了才知晓,今儿周姨娘已经送了两个大夫过来,却都被王妃赶走了。
符逸:“……”
王妃恨恨道,“她能安什么好心?她请来的大夫我哪里敢瞧?兴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