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霍家,白卿卿一时被引开了注意力,追着问证据是如何找到的,宁宴于是绘声绘色地跟她说起来,说那邪祟将霍家唬得一愣一愣的,因着有安于的证词,“高人”将作祟的冤魂描述得栩栩如生,原本有些不相信的人都被吓得脸色发青,更别说霍三这个罪魁祸首,当即就乱了阵脚。
宁宴行事从来不走寻常路数,虽看着荒唐但常有奇效,对付霍家,这种手段再合适不过。
他还说没想到会吓着白卿卿,他可自责可心疼了。
宁宴搂着白卿卿,句句都在反省,拒不承认那阵子白卿卿粘着他他有多开心。
……
白卿卿开始在淮西走动起来,宁宴对她的在意众人有目共睹,因此对她的邀约就从未冷下来过。
她也想尽快融入淮西女眷的圈子,倒也不为别的,就是不想给人在背后说宁宴坏话的机会。
她家宁宴可好了!
白卿卿选择性地挑了合眼缘的帖子应了,去的时候虽没太讲究排场,但也没有过于平易近人,依旧是温温柔柔柔和和气气,可总有一层隔着,自身的贵气无法令人忽视。
她始终被人簇拥着,热热闹闹地说话,只是觉得闷了出去走一走的时候,有人悄悄地跟进了上来。
“王妃安好,本不该打扰王妃雅兴,只是实在想与王妃单独说两句话。”
白卿卿侧头看过去,是个没见过的女子,年岁瞧着比她母亲要大上一些,穿着中规中矩,但神色能看得出有些局促,不像是经常在外走动应酬的。
“你是?”
那女子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我是……宁家二房的。”
苗兰眼看着白卿卿表情冷下去,赶忙道,“我、我不是来与王妃攀亲戚的,我只是想替婆母和大嫂来跟王妃赔个不是,之前是她们做得不对,惹了王妃不高兴,还请王妃别与她们一般见识。”
白卿卿刚想说什么,忽然停住了,漂亮的嘴唇微微翘起,转身就走,“前面儿有个亭子,我走累了,过去说吧。”
苗兰心里一喜,赶忙跟着过去,果然夫君说得对,淮西王妃似乎吃软不吃硬,放低了姿态是管用的!
亭子里挂了挡风的帘子,许是怕白卿卿冻着,还燃了炉子,暖意融融却不憋闷,又有清冽的茶香,很是怡人。
白卿卿坐下前,丫头细心地给凳子摆上软垫,茶壶茶盏是自带的,拿出来那成色让苗兰心惊,如此名贵的茶盏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寻常的器物,再看白卿卿手里的小小手炉,也是品相极佳,方才只觉得白卿卿容色惊人,如今细细地去看那些被她的美色掩盖光芒的饰品,才发现各个珍品!
她浑身上下穿戴的东西,无一不名贵,足见是被金尊玉贵娇养着。
苗兰微微垂眼,这样的人,就该顺着她说话,她才能够听得进去。
等白卿卿舒服地落座,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轻轻抬眼扫过去,“你来给她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