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逸有些不好意思,白卿卿开门见山,“你外放的地方被人换了,你心里可有怀疑的人?”
符逸怔住,随后苦笑起来,“怎么连你都知晓了?”
“你还想瞒着我不成?”
白卿卿白了他一眼往里走,廊下放了好些箱笼,整齐地堆叠在一起,分门别类,看着很像符逸的风格。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示意符逸也别站着,“我碰到了陶大人,他为了你的事焦头烂额地奔波,可见是真的心疼你。”
听白卿卿说起陶大人,符逸眼里闪过愧疚,“是我的错,陶大人一把年纪了还让他担心,为了我四处想法子,怎么都劝不听,我实在是对不住他……”
白卿卿开始皱眉,“你道什么歉,这事儿也不是你的错,之前不是定好了去处?我大哥说他也问不出会是谁针对你,所以我才来问你,你心里可有猜测?”
出了这事儿,与符逸相熟的人都来安慰他,有的与他同仇敌忾,有的鼓励他不管在何处,他的才华都不会被埋没,有的默默给他送了些东西,希望他能撑得久一些。
只有白卿卿,上来就问他可有怀疑的人,一副只要知道了就会给他去出气的架势。
符逸连日压在心头的阴霾被驱散,笑容也轻松了许多,“怎么,你还准备找到了人帮我套麻袋打一顿?”
“你傻呀,打一顿能解决什么?当然是知道是谁做的,就好想办法了呀。”
白卿卿可认真了,“大哥说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不会太多,你快想想,你入朝为官的这段时日可曾得罪过谁?”
看着她急切的表情,符逸也慢慢严肃起来,正儿八经地跟她商议,只是盘算来盘算去也没个结论。
“我做的那些差事得罪不到谁,且有陶大人相助,并不曾与人有过过节。”
符逸其实之前就已经细想过,他也想知道是谁想要弄垮他,思来想去,排除一切他能想得到的可能,还真有一个人比较符合。
可他不打算告诉白卿卿。
白卿卿低着头皱眉,手里拿了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上面有好几个名字被她打了叉,“这些都不像,远没有到大哥说的位高权重的地步。”
她用笔的尾部在下巴尖上轻轻戳了戳,自言自语道,“要说起来宁宴都比他们像。”
符逸猛地抬头看她,正好白卿卿也看过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白卿卿看清了他眼里错愕的情绪。
她浅笑道:“我还奇怪你为何没有提到宁宴的名字,是为了顾虑我的感受才故意不说的?”
“我……不想让你为难。”
白卿卿放下笔,脸上的笑容不变,眼里没有丝毫犹疑,“我为何要为难?我并不觉得这会是宁宴做的,他那人啊……”
似是想到了什么,白卿卿笑意加深,语气颇有些无奈,“以他的性子,要真想针对你,定是会正大光明,不会让人猜不出是他做的,他不是个会暗中做手脚的人,所有的心机手段都会摆在明面上,让人明知道是他还没有办法,那才是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