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不许白卿卿出门:“你不必去管他,这是他该的,旁的不说,他此刻的所为,我还能算得上欣赏,至少敢作敢当,他若是如那些没有担当之人,以为说两句好听的话就能糊弄过去,就能一笔勾销,我都不会容许他站我们家门口。”
白岩软了口气,想着临摹的字也没必要写了,“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回去自己的院子,让人煮一碗热热的汤喝,别着了寒凉。”
白卿卿只得带着自己的字回去了自己的院子,趴在窗户口看外面的雨景,想了想,让紫黛找了个小厮过来吩咐了几句。
过了会儿,玄书去与白岩禀报,“大姑娘让人给宁大人送了一把伞,但是她没出去。”
白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一向如此心软,宁宴确实乖觉,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他那样的人一旦示弱,反差的震撼不是一般的大,好在……”
他瞧着也没有敷衍的意思。
英国公府外,宁宴身边的小厮其实备了伞的,雨点刚落下来的时候,他就要找来给撑上,不过宁宴阻止了他。
这场雨来得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将宁宴浑身给淋湿,急得小厮来回跳脚:“大人,您快避一避吧,这样温大人下回一定不让你再来的,会生病的!”
宁宴只是看着英国公府的大门,“再等会儿。”
等什么呢?小厮不明白,难道等等雨就会停了吗?
直到英国公府的门房开了一扇小门,一个青衫侍从撑了把伞出来,手里却还拿了另一把伞,宁宴的眼里漾出浅浅的笑意。
那个侍从小跑到宁宴面前,“这是我家……主子给你的,宁大人若在我们家门前病了,定会招人口舌。”
宁宴将伞接过去,“那帮我谢谢你家主子,谢谢她的心善。”
侍从一言不发地转身又跑回去,这边宁宴已经将伞撑开,就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伞,但他看着,眼里却带着莫名的温柔。
小厮在旁边也跟着看,心里泛嘀咕,这伞一点儿没有自己带来的好,又小又旧,大人撑着还是会有雨丝飘到身上,大人怎么看着就那么欢喜?
白家的侍从回去后,径直去了白卿卿那里回复,白卿卿却没有见他,说只要伞送到了就好,结果他回去没过多久,又有人来传话,说姑娘要见他。
白卿卿面前放着才煮好的热汤,喝到胃里定是暖呼呼的,她表情却有些微妙,此地无银地跟紫黛解释,“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若是他不领情或是有伞了,也好让人去将伞拿回来,那也是一把伞呢。”
紫黛微笑着点头,“姑娘说得对,一把伞,也值个几文钱呢。”
白卿卿:“……”
怎么好像解释不清?要不,还是算了,不问了吧?
不过人已经来到了门外,白卿卿想了想,还是将人叫了进来,只是语气十分淡然:“你送去的时候他可有伞了?”
“并没有,小人去的时候,宁大人还站在那里,浑身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