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宁宴此举不值当,天下何处无芳草,他一个大权在握,深得皇上信赖的宠臣何至于委曲求全?
也有人说宁宴真性情,敢作敢当,自由随性,愿意为了一个女子这般放低姿态,实乃男子中的典范。
更有人干脆将他奉为深情的典范,用他来对标身边其他男子,看看人家,身居高位依然情深义重,你们一个个连给宁大人提鞋都不配,还好意思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都怎么敢的?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人提白卿卿,只不过提到她的时候,基本都是夸赞。
说她足够优秀,才会让宁大人后悔莫及,做出如今的举动,又说她意志坚定,并没有被权势冲昏头脑,坚定自己的心云云,总结出来就一样,宁大人这样的人苦苦求她原谅她都不松口,着实令人佩服。
白卿卿见自己果真没受到什么影响,也没觉得多开心。
“紫黛,已经几日了?”
“有六日了。”
白卿卿莫名上火,“他到底想干什么?没完了是吧?”
紫黛但笑不语,过了会儿,今日休沐在家的白岩找她,说要检查她的字。
白卿卿这几日卿馨馆都没去,美其名曰在家里练字,如今大哥说要检查,她也只好捧着那些字出门。
站在廊下,白卿卿抬头去看天,“是不是要下雨了?天阴沉沉的……”
“应当是的,已经让人将院子里的花都罩上了,姑娘放心。”
白卿卿半晌才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去了白岩那儿。
白岩对白卿卿宠是真宠,但该严厉的时候还是会严厉的,“你的这个字……”
他皱着眉头在纸上来回转悠,有心先寻个地方夸一夸但是……
“练字亦是练心,需摒除杂念,沉静心神,而非随意写出来就行,如此根本达不到效果。”
白岩也说不了更重的话,叹了口气,“还需再接再厉,下回要更用心些。”
白卿卿虚心地点头应下,她写的时候确实频频走神,把这字拿来给大哥看她都不好意思。
“这样,我给你写几个字你先照着临一临。”
白岩铺好了纸,正要落笔的时候,忽然听见白卿卿的声音,“啊,下雨了。”
她目光落在窗外,星星点点的雨滴很快落下来,打在窗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天黑压压的,很快小雨滴开始变得密集,噼里啪啦地打着院子里树的叶子。
白卿卿怔怔地盯着雨幕,雨下得这么急,也不知道宁宴有没有带伞,他病还没好,要是再淋了雨……
这么想着,白卿卿下意识地就要往外走,却被白岩叫住,“你要去哪里?”
“我……就去看看。”
“不许去,一场雨而已,还能将人淋坏了不成?”
“可是大哥,他还病着……”
“与你何干?是你让他站外面的?还是你让他淋雨的?那是他自己决定的事,他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不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白卿卿默然不语,大哥说的对,她也知道,但宁宴这会儿不是死脑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