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逸低头轻啜一口茶,“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应该做的事,你不用谢我,要不是你,我恐怕会一直在假象中矛盾挣扎,做出违背我本心的事,我才应该谢你。”
“那你如今……”
“我如今挺好。皇上念我揭发有功,特意准许我可以参加科考,等来年开了恩科我就能去试一试,你是知道我的,旁的本事没有,也就念书还算有些心得,凭着自己的能耐一点一点地重新开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符逸如今看着像是同从前变了个人,身上越发有种云淡风轻的洒脱。
白卿卿看得出他说的是真心话,心里也安定了下来,脸上漾出笑容,“你是太谦虚了,什么叫有些心得,你只要参加了科考就一定可以考出好的成绩来。”
符逸也笑起来,“那就,承你吉言。”
两人的茶杯轻轻碰了一下,都笑了起来,说话也变得好似老朋友一样随意。
“你如今住哪儿?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地方?”
符逸笑着摇摇头,“给我留些面子,我要真到过不下去的那日,一定会去找你帮忙可好?”
“那行吧。”
白卿卿晃了晃脑袋,又道,“但我觉得你们男子好面子这个毛病其实也不好,偶尔示示弱又不会怎么样,也没人非要苛责男子就一定要死撑着,多累呀。”
符逸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倒是想的比从前豁达多了。”
“那可不。”
正说着话,两人忽然听到隔壁桌也有人在闲聊,声音还不小,且不知怎么的提到了宁宴的名字。
他一提,白卿卿和符逸都默契地停下了话头,耳朵默默地竖起。
“所以说这都是命,羡慕是羡慕不来的,你们猜这位宁大人亲自去接祥和郡主回宫之后,是不是他们俩的亲事就要就此定下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宁大人,是前不久让那位裘家姑娘求而不得的大人?”
“还有谁啊!我家二蛋晚上不肯睡觉,只要跟他说不睡觉宁大人会来抓他,他立马就不闹了,比我这个爹都管用,你说说这种人怎么身边总有女子前仆后继?”
“呵,你若是手握重权,就你这副尊容,也一样会有女子青睐。”
“不过话说回来,这宁大人不是与英国公嫡长女好着吗,人都跟他单独出过远门,说不定都私定终身了,这一会儿裘姑娘一会儿祥和郡主的,啧啧,这位英国公嫡女也是可怜。”
“要我,我也选祥和郡主啊,那可是郡主,端亲王的东西都是她的,娶了她,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也是,哈哈哈哈哈怎么老子就没这个命呢!”
符逸余光一直在看白卿卿,见她神色如常地剥着碟子里的花生吃,轻声道,“这些人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宁大人瞧着并非是那种人。”
白卿卿吃完了花生拍了拍手,“嗯,我知道的。”
“他去接祥和郡主,应当也是奉了皇命,你不要往心里。”
“我不会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