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忱神色怪异地看着宁宴拿着个小香炉到自己面前,“这是何意?”
宁宴在他身前停住,微微弯了弯腰,“这是卿卿做的香,没事儿,她就试试,死不了的。”
骆忱:“!!”
这些年轻孩子是不是不太对劲?
但你别说,那味道……竟然还怪好闻,幽幽淡淡,说奇怪也是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哪里奇怪,是从没有闻过的味道,只觉得身子都轻了起来,香气在脑子里慢慢扩散……
“……多久了?”
“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不应当呀,也没问出什么来,怎的还不见醒神?”
白卿卿低头在一个小册子上写写画画,极其认真,完了抬起头,“‘你清醒一点’可带在身上?给他试……呀,骆大人?”
白卿卿瞧见骆忱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立刻捧着小册子过来,蹲到他面前,关切地连声问,“你现在觉得如何?头晕吗?还是有别的感受?”
骆忱总觉得身子要往一边倒,脑子里闷闷的,“我怎么了?”
白卿卿笑得有些勉强,“对不住啊,我也没想到那香有这样大的效用,要不,您先喝点水?”
宁宴适时地递过来一只水杯,骆忱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扔到一边。
他接过杯子只喝了两口就不敢再喝,胸口闷闷的想吐。
白卿卿仍然在一旁奋笔疾书,骆忱缓了一会儿,“我方才……”
至此,才有隐隐约约的记忆回笼,他的表情慢慢染上了惊惧。
白卿卿在一旁陪着笑,“骆大人放心,你什么也没说,是我把我的香想得太管用了,不过你倒是晕乎乎了一阵子,这会儿可好些了?还要不要再喝两口水?”
骆忱被她温顺的笑容晃花了眼,他是什么都没说,但他却承认了自己对凌将军的忠心!
若他们是平亲王的人,恐怕自己这会儿已经死了,他这些年的隐忍也全都白费了!
白卿卿在旁边嘀嘀咕咕,嫌弃自己捯饬了那么久却只做出个迷香来,着实浪费时间。
而宁宴和骆忱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严肃和震惊。
能从骆忱这样心性的人口中挖出这些,绝不是什么寻常的迷香能办得到的,他可是跟着凌将军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又隐忍蛰伏了这么多年。
这个迷香或许对他们来说,最多只能套出一两句话,但若是放到寻常人身上……
“白景怀这个女儿,着实有些了得。”
骆忱从心底里感叹,一旁宁宴点头附和,“确实如此。”
这东西若是落在了别有居心的人手中,怕是能出大乱子。
幸而,是白卿卿。
白卿卿担心迷香会对骆忱有什么影响,既已知晓他是自己人,白卿卿心里的内疚此起彼伏,她还对人用香了!
“大人若是有什么不适之处定不要忍着”,说着,白卿卿顺手探到宁宴腰间,将他的“你清醒一点”拽下来递给骆忱,“大人难受的话试试这个,许是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