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确实因为夏历节忙得团团转。
夏历节是玄朝一个很重要的节日,是玄朝先祖祭拜祈愿,希冀能减少水患久旱的祭祀节日,也是宣城十分重要的活动。
届时皇上会亲自登台祈福,皇室成员皆要出席,宣城权贵重臣也都必须参加。
祈福之后,还有朝廷办的宫宴,各家女眷都能看得到,因着人格外齐整,场面又盛大,每年的夏历节都能是一出好戏。
白卿卿从前随母亲参加过,那会儿她只觉得无趣,宫宴上规矩多不说,有些人说话她不爱听还不好反驳,回回好似一个木头人走个过场,等回去后脸能笑僵掉。
然而今年不一样,今年怀福长公主也难得地会出现在宫宴上,白卿卿因此对宫宴都期待了几分。
母亲寿辰上抓到的人,她问了爹爹和大哥他们也不告诉自己究竟如何了,只说事情都已经过去,让她不要担心。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嘛!
可白卿卿知道她能做得也有限,她想趁机多争取一些怀福长公主的好感,未雨绸缪,因此她如今只要得空就泡在卿馨馆捯饬。
“总觉得这味香还欠点火候。”
白卿卿放下香签,细细地又盘了一遍自己的方子陷入沉思。
她在制香的时候,身边连紫黛都不会留,屋子里安安静静,只有白卿卿尝试地去选香料发出的细小动静。
她忽然觉得有些口渴,眼睛还盯在香料上,手朝着茶杯的方向摸过去,一杯茶被放入掌心,白卿卿拿到唇边喝了两口,习惯性地往外递,又被接了过去。
到这儿她还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的,一旁宁宴无声地失笑,傻乎乎的兔子一样,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茶杯落在桌面的声音重了些,似是惊扰到了白卿卿的思绪,她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扭过头,然后呆了。
圆溜溜的眼睛越睁越大,里面茫然与疑惑并存,小扇子似的睫羽忽闪了好几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也没人来通报一声,“你怎么进来的?”
“我想进来很难吗?”
宁宴语气玩味,笑容比起平时有很微妙的不一样,白卿卿敏锐地察觉了,然而也没放在心上,“难倒是不难,不过这样不好,会被人误会的,下回大人还是走门吧。”
见她一本正经地劝诫,眼里只有惊奇和不认同,却并没有惧怕和抗拒,宁宴眸子轻轻眯起来,忽然问,“最近怎么都不去燕来楼?”
白卿卿闻言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到这个,绮月姑娘可将牌子交还与你了?此前我就觉得奇怪,只是那时候不知你身份也未多想,我问过了绮月,那牌子是你给我的?我不能要。”
“为何?”
“无功不受禄。”
“怎么若是绮月给你的你就肯收?”
白卿卿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些许不好意思来,“那、那不是因为绮月姑娘太好看了,我不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