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窈也就只是随口一问,不过是坐下来的时候环顾一下,没看见他的身影,好奇了而已。
也不知顾家别的人有没有过来,他一个人的话终归是不自在。
还不等苑妤开口回答,江玄清先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你管听在哪,管好你自己。”
宁窈哎了一声,转头看他,“别告诉我你吃醋了。”
俩人都走到这地步,若是江玄清还吃这种醋,她会觉得有点好笑。
江玄清又给她夹了一筷子,“不是吃醋,就是觉得看他不顺眼。”
苑妤的也笑了,“不顺眼也正常,应该的。”
她又提了另一件事儿,“就是你那个前二婶。”
隋临深没在旁边,隋廷宸要敬酒,他也要跟着去跟一些长辈打招呼。
如此也就方便了苑妤背后说这些事儿,她说,“之前我跟她碰到过一次,在大街上,她看穿着打扮便能看出处境不是很好,其实我跟她没什么个人恩怨,事情走到这一步,也早就没什么纠葛了,但我还是看她不顺眼,她过的不好,我很高兴。”
说完她轻笑一声,“我们都是凡人,没必要强迫自己跨过那个坎。”
江玄清看宁窈,“我不喜欢他,所以你以后离他远点。”
宁窈斜着眼睛瞟他,表情稍有些调侃,但话却是顺着他说的,“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个小心眼的家伙。”
没多大一会儿隋廷宸带着白音过来敬酒了,俩人看着状态都还可以,没喝多。
宁窈瞟了一眼白音手里的杯子,那看着就不是酒。
旁边跟了伴郎,伴郎倒是喝的脸颊通红。
走到这一桌他松了口气,“这里就不用我帮忙挡酒了吧,要不你们多聊一会儿,给我个喘息的时间?”
宁窈端着面前的果汁跟白音碰了一下,“累了吧?”
白音点头,“原来结婚这么累,早知道我们也像你一样不办婚礼了。”
隋廷宸赶紧开口,“那可不行,一辈子就这一次,必须得办。”
江玄清捏着酒杯站起身,“是这么个道理。”
这话也就是此情此景,顺势一说,好多人也就没特别当回事儿。
……
宁窈吃的不多,有点累,等着差不多了,江玄清带她去休息室那边开了个房间休息。
房间里有张小床,进了门,宁窈就开始伸懒腰,直接过去扑在床上。
江玄清提醒她,“动作小点,别那么不管不顾。”
宁窈把鞋脱了,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嘟囔囔,“怎么这么困。”
“你今天起了个大早。”江玄清边说边过来帮她把鞋摆好,坐在床边拉过她的腿,轻轻捏着小腿,“昨晚激动的那么晚才睡,肯定会困。”
他看了一眼时间,“这边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要不你先睡一觉,有事情我叫你。”
宁窈踢了踢他的胳膊,“那我睡了,你别出去,你就在这儿。”
江玄清嗯哼,“我也没地方去,睡吧。”
然后他又去把窗帘拉上,旁边有个小沙发,他坐在上面拿出手机翻看。
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外边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很轻。
江玄清愣了一下,走过去,也不确定是不是敲的他这边的房门,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谁?”
外边有声音传来,“是我。”
是顾南晋。
江玄清眉头蹙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把门开了,不过没让顾南晋进来,而是他走了出去。
他说,“窈窈睡着了。”
顾南晋喝了点酒,领带已经扯开了,领口也开了两颗扣子,人看着倒有点斯文败类那样。
他靠着一旁的墙壁,压着声音,脸上带着一点笑,似乎是调侃,“是不是很得意?”
江玄清把门反手关上,“找个地方坐吧。”
俩人到了楼上,有小方厅,整个酒店都被包了下来,这处没人打扰。
江玄清过去坐下,隔了这么长时间,他还是回答了顾南晋刚刚问的那句话,“嗯,是挺得意的。”
顾南晋走到座位旁,先把外套脱了,然后一屁股坐上去。
中间的小桌上摆了水果和茶水,顾南晋倒了杯茶一口干了,然后向后一靠,“说实在的,我没想到那个时候你会追过去。”
“我肯定要去。”江玄清说,“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顾南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其实那个方小姐人也不错,你当时怎么没考虑她?”
“人不错?”江玄清挑眉,“给你要不要?”
他也只是这么开句玩笑,然后又说,“人不错的有的是,你也没必要就盯着这一个。”
“谁盯着了。”顾南晋笑起来,“我可不喜欢她。”
江玄清扯了下嘴角,“这样最好。”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不过你喜欢也没用,我们俩合法,现在孩子都有了,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顾南晋把视线转向一旁,“你说你,要是那个时候跟陈小姐在一起,孩子都满地跑了。”
“谁稀罕?”江玄清说,“别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找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顾南晋吐了口气,“时间长没见,今天碰到了,就想着叙叙旧。”
可其实现在坐在这里仔细考虑一下,她跟宁窈也没什么旧可续。
江玄清点了点头,再没说话。
两个人登时都沉默了下来。
顾南晋等了一会儿又倒了杯茶,再次一饮而尽。
刚刚喝的有点多,有些上头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骨,“你说我要是那个时候……”
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他瞬间就停住了,然后赶紧摆摆手,“没事没事。”
江玄清应该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犹豫一下,“陈小姐人可以,方小姐人也不错,甚至我身边出现过很多人品条件都还行的姑娘,但是不管出现多少个,我喜欢的只有那个人。”
他看着顾南晋,“我了解窈窈,她跟我一样。”
顾南晋明显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嗤了一声,“得瑟什么?”
俩人又坐了一会儿,没什么聊的,大多数都是沉默着。
一直到江玄清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刚刚窈窈睡觉,要求我在旁边陪着,我已经出来很久了,得回去了。”
顾南晋嗯了一声,“我再坐一会儿。”
江玄清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也没多远他听到顾南晋说,“祝福你们啊,这次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