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瞪大眼睛,窗帘半拉,她看着天花板,觉得脑瓜子嗡嗡响。
隋廷宸其实也没什么经验,在这种事情上,他跟白音画等号。
不过到底先天有优势,在白音躺在床上恍恍惚惚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能凭着本能有下一步的动作。
隋廷宸虽然着急,却也有耐心,亲吻轻柔,一点点的转移她的注意力,“为什么?”
白音脑子不够用,“什么?”
隋廷宸说,“为什么突然回心转意了。”
白音手搭在他腰上,手指就不自主的掐着他,“因为我怕。”
他不知道,在他和胡冬儿传出暧昧的时候,她有多怕失去他。
其实昨晚睡不着的时候也有过反省,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觉得自己挺矫情。
不得不承认,她也不能免俗,有着一些劣根性,因为知道他不会走,所以肆意挥霍他的真心。
后来他一转头跟胡冬儿来往亲密,才让她明白,他其实并非她不可。
后来跟胡冬儿面对面,看着那样主动争取的姑娘,突然就对比出了自己的卑劣。
胡冬儿说他也是个人,总是会累的,所以想跟别人试试,重新开始。
这话仿佛当头棒喝。
那天虽然表面淡定,但内心确实是翻涌的厉害。
不过也好在最终虚惊一场,他醉酒上头,如从前一样,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台阶。
隋廷宸似乎笑了一下,咬着她的嘴角,“你还有怕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怕的是我。”
白音回吻着他,声音断断续续,“如果我不回头,你会不会跟胡小姐在一起?”
“不会。”隋廷宸的回应坚定,“不是你,再也不会有别人。”
白音笑了,笑的眼底都红了,想起昨天翻看隋廷宸手机看到的内容。
翻到了很久之前他和老爷子的聊天内容。
那时应该是她还在国外,隋廷宸刚回国没多久,状态不好,老爷子耐心的劝解他,说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只喜欢一个人,多接触接触,兴许也就遇到对的人了。
他当时就回了一句:这辈子只有她,不是她,也没别人了,你们不用劝,生死都随她。
白音知道这男人爱她,要不也不会翻越千万里追到国外。
可没想到,他爱的那样炙热,那样的疯狂。
她突然觉得没脸,他一直在努力,她一直在后退,却还以为自己也是平等的爱他的。
白音眼底有些发热,“我也是。”
如若不是你,也不可能是别人。
经历了她,她也没办法再爱别的人。
隋廷宸抵着她,上身微微悬起,“阿音,可以吗?”
这种时候了,绅士完全没必要。
白音声音有点抖,“国外的时候,有一次我拒绝你,其实我后悔了很久。”
异国他乡,寒冷的冬日,他抱着她看电视。
也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儿走了火,只是最后被她叫停。
白音说,“我那时不是不愿意,当时只是怕。”
隋廷宸嗯一声,“我知道。”
有些事情也在这一刻终有定论。
……
该怎么说呢,白音晕头转向。
这玩意儿吧,开始的时候有点疼,后来不疼了,还挺美好,但后来又不美好了,能累死个人。
最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已经没了概念,停下来后眼前开始发黑,明明刚吃完早饭不久,可仿佛身体又空了,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恍惚中的感觉被隋廷宸抱了起来,都没等到进浴室,她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算安稳,白音做梦了。
说来也奇怪,分开的那些年,她曾在梦里反复复习两个人在一起的所有场景,却没有一次梦到过初相遇。
而今她放下架子选择回头,睡梦中,和隋廷宸第一次相遇的场面终于姗姗来迟。
白音以第三者的姿态重新温习了命运齿轮开始旋转的那个瞬间。
那时她还在上大学,周末社团聚会,有闹腾的同学招呼着大家去了酒吧。
社团女孩子较多,学生模样,又长的不错,自然很容易被人盯上。
几个花衬衫围过来的时候,白音正对着同学递过来的酒杯摇头。
打头的花衬衫自来熟,明显已经喝了不少,端着酒杯就要敬她,甚至嘻嘻哈哈的贴过来,抬手往她腰上捏。
清清白白的姑娘,哪里能忍得住这个,加上年少又气盛,她想都没想,就一酒瓶子抡了过去。
花衬衫当下就被开了瓢,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同学们被吓坏了,一个个的都怕惹上事儿,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突然起身就跑。
白音没慌乱,知道自己惹事儿了,也赶紧跟着跑,想趁乱逃离酒吧。
可花衬衫还有点儿手段,门口那边很快就得了信儿,堵着了。
她没办法,只能找犄角旮旯的位置躲。
最后被逼到一个角落,她想都没想,找了个位置,直接直接坐了过去。
旁边就是隋廷宸,对面就是宁窈,还有一些别的人,白音已经记不住了。
只记得当时隋廷宸转头看他,等了几秒又看向不远处脑袋上还挂血的花衬衫。
他说,“你惹事儿了?”
白音还嗯一声,“惹事了。”
然后她问,“能不能帮我躲一下?”
隋廷宸说,“不能。”
男人拒绝的干脆,但语气不错,明显是想看热闹。
白音也不知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张嘴就来,“等他们抓到我,我就说你是我男朋友,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她记得当时隋廷宸就笑了,不是嘲讽,是真的觉得好笑。
结局自然是花衬衫找了过来,伸着爪子就要过来抓她。
隋廷宸微一抬手,格挡了对方的动作,“干什么?”
花衬衫头上的血已经干了,糊了半张脸,“你他妈谁啊?”
隋廷宸表情很平淡,“这是我女朋友,你说我是谁。”
白音到现在还记得花衬衫藏在血渍后面的表情从狰狞变得心虚。
他耍牛盲被开了瓢,真要清算,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宁窈坐在对面,放下手里的杯子,砸吧着嘴,“不好喝。”
而后她看向白音,“嫂子,你刚刚出去干什么了?”
白音看不明白宁窈的反应,但这种时候,突然就有点被壮了胆,虽然身子往后面缩,但也说话了,“他刚才摸我。”
隋廷宸站起来,瞬间比对方高了一个头,他说,“你哪只手摸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