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宁窈还不忘去观察方晴的反应。
她明显也看到了江玄清shunxi她手指的动作,可她只是淡淡的把视线收回,表情平静,一点波动都没有。
宁窈把手收回来,压着声音,“臭牛盲。”
江玄清闷笑两声,“这就牛盲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更牛盲的模样。”
方晴似是什么都没听到,只把手里的文件翻的沙沙响。
宁窈对他们工作上的事情不感兴趣,靠在一旁慢悠悠的吃着糖。
那边聊了一会儿,没什么大问题,差不多也就散场了。
宁窈伸了个懒腰,“昨晚没睡好,想回去补一觉。”
江玄清揽着她的腰将她带起来,“怪我了,昨晚太闹腾。”
宁窈顿了顿,“闭嘴吧你。”
两人往外走了两步,似乎才想起来方晴行动不便。
回过身,宁窈说,“方小姐自己来的吗?”
方晴撑着身子想要挪到轮椅上,但是动作笨拙,始终不得要领。
听到宁窈的询问,她啊了一声,“是自己过来的,别的人都在忙,没好意思叫他们。”
宁窈点点头,抬手对着一旁给别人上茶的服务生招了招,“麻烦一下。”
服务生赶紧过来,“您好。”
宁窈指了一下方晴,“这位小姐行动不太方便,能不能帮个忙,把她抱到轮椅上。”
方晴一愣,不自觉的抬眼去看江玄清。
宁窈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还想让江玄清帮她?
想得美哟。
江玄清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对着服务生,“这位小姐伤了腿,麻烦你了。”
服务生赶紧说不麻烦,他没敢抱方晴,扶着她去了轮椅上。
方晴垂着头,“谢谢。”
宁窈盯着她的腿看了几秒,“当时伤的很严重么,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石膏都卸了吧,按道理说应该能拄拐了。”
方晴操纵着轮椅朝着外边走了一段,“嗯,医生说是可以尝试着走路,但是家里人不放心,怕留下什么后遗症,就让我多养一段时间。”
她没看宁窈,“其实没什么区别,终归都是不方便的。”
宁窈牵着江玄清的手,撇了一下嘴。
正巧被江玄清看个正着,他伸手捏了捏宁窈的脸,把她之前对他的评价原封不动的还给她,“小气鬼。”
从茶馆出去,方晴没开车,在路边拦出租车。
宁窈和江玄清自顾自的朝着自己车子方向走,宁窈说,“晚上我们要不要出去庆祝?”
“当然要。”江玄清说,“这种日子,总不能窝在家里自己下厨。”
俩人上了车,江玄清将车子从停车位开出,一点没犹豫,打了方向盘,一脚油门。
后视镜里还能看到方晴还在路边。
很少能遇到有耐心的出租车司机,一个腿脚不方便的客人,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愿意接载。
宁窈一直等到后视镜里的身影看不清楚了才收回视线,放在平时她肯定要让江玄清把车子停在不远处看会儿热闹。
但是今天心情好,不愿意把时间耽误在她身上。
两人开车回到江玄清住处,腻腻歪歪又搂又抱。
结果从电梯踢出去,就看见外边有个人,倚在门旁的墙壁上,不知等了多久了。
江迟易原本在低头刷手机,听到到声音转头看过来。
结婚证在江玄清手里拿着,他瞟了一眼,并不意外,“领证了?”
江玄清没说话,径直过去开门。
宁窈说,“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哪儿来的情报?”
江迟易站直身子,把她上下打量一番,“没受伤吧?”
“好的很。”等着门打开,宁窈跟江玄清一起进去,“你怎么过来了,又没去公司?”
江迟易晃晃悠悠去沙发上坐下,跟回了自己家一样,“我都多长时间不去了。”
他向后一摊,“老宋今天给我打电话,还问起你了,说是时间长没见,想你了,让我带你找他玩儿。”
他又朝江玄清手里瞥了一下,“估计以后再也带不出去了。”
江玄清就像没看到他一样,把手里的两个小本本又翻看了一遍,然后拍了张照,转身进了房间。
柜子里边有内嵌的保险柜,小本本锁进去,好似给他们的感情又上了一道锁。
一回身,宁窈就站在他身后,笑盈盈的看着他。
江玄清没忍住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一下,“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老公。”宁窈搂着他的腰,“好奇怪的称呼。”
奇怪吗?
不奇怪,多好听。
俩人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会儿就听见江迟易在外边叫,等着出去,江迟易瞟了一眼宁窈红润的嘴唇,“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确实不是。”江玄清说,“要走吗?”
江迟易哼了一下,干脆盘腿坐在沙发上,“不走。”
江玄清也没说一定要赶他出去,拉着宁窈在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下,“咱爸那边情况怎么样?”
“生气呗。”江迟易说完吐了口气,“可生气有什么用,你也不在乎。”
他又看了一下宁窈,“昨天方家那老头子去了我们家,具体怎么聊的我不知道,好像是吵了起来,你小心点他,那老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被你截胡,难免会心生怨气。”
这话他说过好几次了,宁窈嗯一声,“知道了。”
江迟易又转向江玄清说,“昨天你从丰城回来,我妈做了一桌子菜,还弄了个火盆儿,想着给你去去晦气,结果你昨天没回家。”
江玄清不想提秦姿,就当做没听到,直接换了话题,“跟方家那边的事儿,大概率会叫你顶上去,你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江迟易一听这个就笑,“我是没所谓,我这名声都烂大街了,只要那方小姐不在意,我自然是没什么好挑的。”
他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楚,“我一个要饭的还讲究什么荤素搭配,吃饱了就行呗。”
宁窈没忍住笑了,贴到江玄清身上,“没想到你弟弟这人,还有挺自知之明,真难得。”
江迟易哼了一声,“有些人啊,光顾着自己快活,不管别人死活。”
“管你死活干什么?”宁窈说,“反正总要有人牺牲,可你一个人霍霍得了。”
“你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江迟易斜着江玄清,“你就不能管管她。”
江玄清语气淡淡,“哪句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