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之事没有和丫头商议便来了这么一处,丫头,能同意吗?会不会恼恨自己的自作主张?
这一刻,夜司辰很是忐忑,也很是担忧。
他不知道丫头会喜欢什么样的人陪伴她一生,但他发誓,他会努力改变自己,也愿意活成,丫头喜欢的样子。
且一旦认定,他这一生便只忠于她一人。
赵义廉有些冷汗淋漓,生怕洛夜阑说出什么过头的话,忙打圆场道:“夜阑,这辰公子的诚意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留他在村里,那可是有着很大的益处的。
你也看见了,村里的作坊都是丫头和辰公子一起合办的,两人若是能成就好事,那可以说是佳偶天成,珠联璧合。
这样,我去将丫头叫来,此事我们听听丫头的意见如何?”
洛夜阑见村长发话了,心里虽有点不情愿,但也是依了村长之言。
虽有些恼怒这人的得寸进尺,但村长说得没错,若是自己今日棒打鸳鸯,说不定会成为全村的众矢之的。
抛却此人的长相不说,这人看着,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罢了,看姝儿的选择吧。
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尽数落在了洛轻姝的耳朵里。
虽暂时还未想着要嫁人,但这异世,比不得仙界。
这异世,女子地位低下,到了一定婚嫁年龄若是不将自己嫁出去,绝对会为自己和家里招来无数麻烦。
那人,她还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并不讨厌,长得又是很赏心悦目。
凡尘俗世比不得仙界,这个世界,女人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
若是单身不嫁,光是那吐沫星子以及流言蜚语就能将自己和家人尽数淹没,在这异世寸步难行。
她可以不顾及自己,但她不能不为她已认可的家人考虑。
她承认,也只有在他和家人面前,她才会展露自己真实的本性。
她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她喜欢每日早间看见他,喜欢他和自己一起吃饭,一起进山,一起讨论生意之事。
她喜欢与他朝夕相伴。
夜司辰内心有些着急,回眸看向站在院内的洛轻姝。
男人的眼眸如同暗夜里的星辰,在一片黑暗笼罩下熠熠生辉,满怀期许,忐忑,渴望。
那希冀之光直射入了洛轻姝的心脏,耀眼极了。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很欣赏他的,对他很有好感,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动心的感觉,但她,绝不排斥靠近他。
既然如此,便嫁了吧。
嫁给他,总比嫁给旁人要好。
再说,自己以后还要和此人长时间打交道,你来我往总会招来一些非议。
若订了婚便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若是此人说过的话做不到,将来与之分开也是可以的。
她洛轻姝的人生,还没有谁人能够左右。
但为了家人,她可以选择妥协一次。
“爹爹,既然辰公子诚心求娶,那女儿......答应了。”
等听见洛轻姝应允的话语,夜司辰本有些普通的面容上霎时便如烟花绽放,清润而和暖。
他的丫头,答应他的求婚了呢。
从此,他便就能名正言顺陪在她的身边了。
不管未来在哪里,要面对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他们都是彼此的依靠,彼此的支撑。
见女儿答应了,洛夜阑只觉心里空荡荡的。
女儿还小,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让她成亲。
“岳父还请放心,小婿会等姝儿及笄后再和岳父商议迎娶姝儿的具体事宜的。”
洛夜阑一听,稍松了一口气。
离姝儿及笄还有两年呢,再说,他说了要入赘,即便是嫁人了,女儿也是在自己身边不会离开的。
如此一想,洛夜阑便也觉得将女儿嫁给这小子,也没什么不好。
“莫要喊早了,订婚需三媒六聘,父母之命......”
虽心里同意了,但洛夜阑还是不想就这么让这小子痛快了。
自家丫头才十三,这小子的目光就不安分,整天盯着自家丫头不放,实在有些碍眼。
若不是看在他对村里有帮助,他早就打将出去了。
何掌柜忙将婚书以及夜司辰是生辰八字递了过去,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夜司辰又是夸奖了一番。
为了避免主子以后给他穿小鞋,多说几句主子的好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夜御觐看着自己儿子窘迫的神情,不想自己的儿子太过为难,也是站起身,冲着洛夜阑施了一礼。
“亲家啊,对不住了,老哥又是瞒了你。
其实我是来自洛城,祖上世代经商,小有积蓄。
此次出外就是来寻犬子的,谁想缘分使然,让我们两家人以这种方式凑在了一起。
犬子的决定,老哥我全力支持,还希望亲家能够成全两个孩子的好事。”
他没说自己来自皇城,而是按照夜司辰假身份文牒上的地址报了祖籍。
皇儿暂避此处,该隐瞒的,还是暂时隐瞒为好。
虽不满夜司辰私自做主入赘洛家,但他也是不会反对。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这小丫头虽年纪不大,但头脑聪慧,做事也是张弛有度。
有她在一旁帮衬着,儿子将来,估计是会好过很多。
只要孩子开心,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而且这丫头还懂医,说不定有她在,大儿子也有可能保住一条性命呢。
就是不知道这丫头长得如何。
算了,丑一点也无碍,总归是个有本事的。
众人.......
合着这几人是一家人啊。
怪不得这辰公子看见这人总是很恭敬的。
赵义廉到底是见多识广,起身就想行礼,却是被夜司辰给阻止了。
这里人多眼杂,还是免了那些礼数,免得引起他人注意。
除了客厅内的几人,他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出去。
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前来提亲,一来是不想亏待了她的小丫头,二来,他现如今以假面示人,那些人现在只盯着苍墨不放,估计没有精力注意到一个小山村的动静。
洛夜阑看着夜御觐,有些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都有了了,他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人家岳父亲家都叫出口了。
再推三阻四,估计面子上都会难堪。
再说,姝儿也已经答应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别扭的?
在赵义廉几人的见证下,两家交换了生辰八字,这亲事,便也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