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慈推开云姒,怜悯地看着霍临烨:“可怜楚王你为了重新追求云姒,舍命去博军功。人家在京城风生水起,灯节时,早就跟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搭上了。”
她放下手,脸上的巴掌印鲜艳,甚至带着几分不服气地看着云姒:“据我所知,她搭上的男人,还不止一个!”
‘啪!啪啪啪!’
接连四巴掌,打得李善慈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云姒用帕子擦着手,垂眸看着李善慈:“看在从前的姐妹情分上,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地帮你父皇母后教你怎么做人!”
李善慈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看着云姒的眼中有了惧怕,可是依旧大胆的不服:“我是北凉的公主,你有什么资格说代替我父皇母后教育我?你这样卑劣的品性,也没有资格说我半句!”
‘啪!’
云姒也懒得跟这种人多言了,直接上手打。
李善慈没有苏韵柔聪明,跟她讲什么她都听不懂。
李善慈的鼻孔渗血。
云姒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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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再闹我就再打。”
云姒看着李善慈红肿的脸,忍不住感慨——李豫啊,你舍不得教自己妹妹,总有人不辞辛苦帮你滴!
李善慈脸颊疼得厉害,看着云姒这说一不二完全不跟她开玩笑的样子,终于不敢再多说一句。
只看着霍临烨,期盼着霍临烨能说点什么。
谁知,霍临烨这次没有偏听偏信,只跟云姒求证:“她说的是假的?”
“霍临烨,你醒醒吧,是真是假,你又能怎么样?”云姒提起医药箱,轻睨了他一眼:“记住你说的话,也省得我再次踏入你这个门了。”
云姒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一样,狠狠地扎在霍临烨的心口,比刀伤更痛。
霍临烨碰了碰心脏的位置。
他一个男子尚且被情爱滋味折磨至此,那当初的云姒呢。
她每每看着自己跟苏韵柔恩爱,又是如何的心痛?
霍临烨看着云姒的背影,忽而笑了。
“报应,这都是报应……”
李善慈看着霍临烨居然还笑出声,又急又气:“楚王,云姒背叛了你,她不知廉耻,觊觎被人的未婚夫婿,更是在灯节邀约别的男子把臂同游,这些,难道你都不介意吗?”
李善慈太天真了。
以为人人在情爱面前都跟她一样。
霍临烨掩去面上的情绪,缓缓坐下,神色冷淡:“张口胡言乱语败坏昔日姐妹清誉,这就是北凉的规矩?”
“你是糊涂了不成?我好心告诉你让你不要被云姒蒙蔽,你居然还说我……”
“够了!”
霍临烨抬手便将手边的药挥打在地上,眼中显出几分不耐之色:“不管是真是假,她与本王已经和离,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这是大周的地盘,是京城,你现在站的是楚王府的地。你们北凉若是有规矩,男女和离了,女子也不能另找等,那他日你跟本王九皇叔和离了,也希望慈善公主你永远不要另寻他人,否则会打了今日的脸面!”
李善慈咬着下唇,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你……你真是不知好歹!你既然这么固执,以后有你后悔的!”
烈风进来时,刚好北凉公主哭着匆匆跑了出去。
“什么东西?”霍临烨看着烈风手中的信,紧拧眉。
烈风犹豫了一下,才道:“是……是北凉公主写给王爷你的表白心意的情信。属下看信鸽陌生,才打开看的……”
霍临烨只扫了一眼那字,便道:“烧了。”
分明是云姒的笔迹。
这犹如男子的字迹,他看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忘记。
烈风才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就看见霍临烨吐出一口血来。
原本应该是鲜红的血,此刻一片乌黑。
烈风大惊,忙扶住霍临烨:“怎么回事,六小姐不是来给王爷看过了吗,难道她没有把药莲给王爷?”
霍临烨坐直了身,擦去嘴角的黑血:“药莲是她的东西,本王凭什么要,她又有什么义务非要给?她给了是情分,不给是本分,如今,她与本王之间,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一个月的生死历练,从有到无再到如今的东山再起。
霍临烨还是霍临烨,可也不一样了。
烈风垂下头,不敢再多言。
“这毒,本王知道解药在哪。”
霍临烨深吸一口,颔首吩咐烈风:“叫李太医进来换药,送本王的书信进宫,云姒不医,是本王不要她医,跟她无关。”
烈风哪里还敢多言,只能遵从。
而云姒,才走到了门口,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淮王。
“看看,还是本王的六弟有本事。先是狠毒的把自己的亲生母亲关进大狱之中,又是厚着脸皮地跟着我们上战场。现在,装个三灾两痛,卖个可怜,就让父皇恢复了他的爵位。居然还让尊贵的云家嫡女都给他问诊,啧啧啧,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淮王走到云姒跟前,扇子一打,拦住了云姒的去处:“六小姐这么有本事,要是当初跟的是本王,本王绝对会好好待你!”
云姒认得淮王,之前在军营里,她曾见到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霍临烨对女人再怎么难看,可是身为男子,不管他抱着什么目的上战场,他也赢了每一场仗。倒是淮王你,同为男子,一起上战场,怎么你却两手空空地回来?”
云姒讥讽地绕开淮王,看他脸色大变,只笑道:“我连霍临烨都看不上,还会看得上你?淮王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你一个下堂的……”
“四哥慎言!”
淮王的巴掌还没有落下来,就被突然出现的霍临烨拦住。
他甩开淮王的手,朝着云姒做了个“请”的手势:“本王送你出去。”
云姒收回眼,冷幽幽地看了淮王一眼。
日头下,霍临烨的唇色被照得更显苍白。
云姒上了马,未看他一眼。
车帘落下之际,只听见霍临烨清淡的一声:“云姒,从今往后,只要有本王所在的地方,便不会叫你再受委屈。”
云姒拉着车帘的手停在了半空,终于正视霍临烨:“霍临烨,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他此刻的眼中,只有云姒。
云姒展唇一笑,一字一句,皆为诛心:“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她曾是他一伸手就能得到的姑娘,如今,也是他金山银山都换不会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