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宫寺月在申请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星野森星乃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小心翼翼地将其收放起来。
“神宫寺同学,我宣布从现在起,你正式成为我们学生会的一员啦。”
“是(暂定)吧。”少年冷静地做出指正。
按照两人的约定,等文化祭结束后,学生会的工作量便会减轻,如果到那时候神宫寺月想要离开学生会,星野森星乃是不会阻拦的,并且也不会强迫他加入其他社团。
星野森星乃笑道:“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嘛,说不定你到时候觉得学生会很快乐,反求我将你留下来呢。”
“会长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啊啦~~所以我才是会长嘛。”
谈话间,学生会室的大门被敲响,吱呀一声后,一名矮个少女扶着门框,探头探脑的将头伸进来。
“boss,催眠app好用么?神宫寺学长有没有屈服?”
星野森星乃展露从容的微笑,比了个“ok”的手势。
门口的矮个少女见状立刻壮起了胆,迈着嚣张的步子进入学生会室,往少年身旁一坐。
“呀!夜露死苦!搭档!”
神宫寺月无言地捏紧了女孩儿的天灵盖。
“疼疼疼——碎了!要碎了!咱的脑袋就像夏日沙滩上的西瓜,被享乐主义的现充大学生用木制球棒敲开似的!碎——啦——”
为什么要比喻?而且还这么长。
“神宫寺同学,你就原谅她吧,是我千方百计劝说她加入学生会的。”
神宫寺月默默松开手,羊宫曜眼泪汪汪地揉着脑袋,以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少年:“神宫寺学长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怎么力气这般大?”
——以前泡女人得来的奖励。
少年在心中回答。
“多锻炼。”
羊宫曜闻言,眼角的泪珠立刻一收,单手捂嘴,斜视的目光满是狡黠:“男子高中生锻炼握力的方式好可疑哦,疼疼疼——!”
少女刚收起的泪珠又溢了出来,这应当是种才能,神宫寺月想。
“神宫寺同学。”星野森星乃无奈道。
“是她不该招惹我。”
“即便如此,也不该对女孩儿如此粗暴喔,我不喜欢动用暴力的男生。”
“其实我根本没用力,这家伙的脑袋硬如磐石似的。”
“真失礼啊,咱的脑袋明明是像棉花糖一样柔软。”
神宫寺月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她要将脑袋比喻成棉花糖。
咚咚——
“抱歉,我来晚了。”
来人是一年级的山田奏,在学生会担任的职务是会计,性格上有些懦弱内向,神宫寺月对他的印象是人畜无害。
山田奏看了眼并列坐在一起的神宫寺月与羊宫曜,便认为星野森星乃应当是劝说成功了,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先都坐下吧。”星野森星乃这么说着,开始用电热水壶煮水,从书橱内取出茶叶。
最后在沙发上坐下,电热水壶的“嗡嗡”声不停地在屋内回荡。
“在会议开始前,我认为大家有必要各自介绍下自己,也是为了今后方便展开工作。”
在座的各位都没有异议,依次开始自我介绍,神宫寺月其实不太喜欢这种环节,认为只要知道名字就可以了。
尤其是在神宫寺月做完自我介绍后,一旁的羊宫曜“啪叽啪叽”地不停拍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兴趣小组颁奖仪式,于是星野森星乃与山田奏也笑着鼓起了掌,弄得神宫寺月极为不适应。
“啊咧?学长后面的名字是念runa么?怎么跟女孩子似的,咱还以为念light,就是能用笔记本杀人的那个。”
“不要对别人的名字指手画脚,小心我在笔记本写你的名字。”
“真讨厌,竟然要把咱的名字写在本子上,学长难道暗恋咱?”
神宫寺月捏了捏手指,发出“嘎达嘎达”的威胁声。
“对不起,咱错了,请原谅咱。”
好快的滑跪。
“神宫寺同学的职位是副会长,也可以理解为我的秘书。”星野森星乃面露微笑的补充道。
“咱是书记desu!”
“我担任的是会计,羊宫同学,神宫寺学长,请多多指教。”
总的来说,山田奏是那种典型的僕系男生,成绩算得上优异,性格也相当平易近人,属于是会被女生嘲笑成书呆子,被男生要求请客中午的饮料的好哥们。
羊宫曜与山田奏是同班同学,不过这两人基本没有交集。
而羊宫曜在班级里,似乎是近似于吉祥物一样的存在,关于这点,神宫寺月看她的外表就理解了。
至于山田奏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学习成绩优秀但不爱说话,没有自个儿圈子的人,几乎每个班级都有这样的人在。
“咕嘟咕嘟”的水声响起,身为学生会长的星野森星乃起身沏茶,为矮小的书记端上热牛奶,旋即轻轻举起茶杯。
“祝贺新学生会的诞生。”
少女放下茶杯,环视身旁的三人,双手拍了拍裙摆,轻咳一声,脸上流露出清浅而自信的微笑。
“我宣布,神樱高校第五十三期,新学生会,第一次会议。
开始。”
……
……
暮色的天际,将长长的坂道染成捉摸不透的金黄,讴歌着青春的少年少女相继离去,只剩下两旁长着墨叶的樱花树随风摇摆,永久地驻存在此地。
“学长,拜了个拜!”
“神宫寺学长,明天见。”
学妹学弟们朝他打完招呼后便离开了。
少年缓步走出校门,明明同样是空无一人的学校,这带有些许末日黄昏氛围的场景,竟是叫他有些恍惚。
几天前,他还是第一个离开校门的家伙,现在竟然成了最后离校的几人之一,世事果然难料。
走在无人的坂道,秋风吹拂,着实感到凉意侵人。
坂道下,一位与樱花树同名的少女,正静静地站立在树下。
见到少年后,她面露欢快的微笑,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朝他走去,只是站在原地,等他迈步下来。
“在等什么?”
“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