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虽然害怕这位太子殿下,但是还是好奇他长什么样,平时都是只闻人不见面。
一个个等着顾行舟露面。
终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车帘,一袭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进线祥云,腰间朱红百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风神俊朗,高贵清华,气度逼人。
一步步走下马车,缓步走到姜清酒面前站定。
“青龙国太子顾行舟,见过凤漓嫡公主殿下。”顾行舟回以一礼,直起身定定望着姜清酒,一眼万年。
姜清酒亦如是。
人群先是滞了一瞬,所有人表情被定格了一般。
回过神来。
“这也没人说这青龙国太子殿下长得这么好看。”有人嘀咕。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有个书生赞叹。
“对对对。”其余人一听附和。
“太子殿下舟车劳顿,一路辛苦。请先去驿馆稍作休息。太子殿下如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告知于本宫。”姜清酒边说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有劳公主殿下。”顾行舟迈步往前走,但走的很慢。
直到姜清酒跟上后,看到两人并行,满意了。
姜清酒发现后,也不管什么于礼不合,索性两人并肩走,毕竟她也很期待这样。
看着两人并肩的画面,百姓觉得这一幕很美。
“咱们公主殿下跟太子殿下好配啊,这么一看。”围观群众有一人发出感叹。
“是啊是啊,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啊。”青山在人群中积极附和。
顾行舟前行的步伐一顿,嘴角上扬,生人勿近的气质淡了许多,如冰雪融化,春天到来。
“太子殿下,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姜清酒突然问。
“有吗?”顾行舟眼皮一跳。
“太子殿下可听说过清舟公子?”
“听过,并未见过。”
“那太子殿下可喜欢山茶花?”姜清酒连续发问。
“那是何花?恕孤孤陋寡闻。”
“独惜胭脂委地,闲庭落遍山茶。一种很美的花,寒冬开花,临风而立,心无旁骛,淡然优雅。”姜清酒说着仿佛看到了清舟山庄的山茶花海。
“太子殿下稍作休息,傍晚宫中设宴,我凤漓将为太子殿下接风洗尘,届时还请太子殿下赏脸。”没几步路,姜清酒姜顾行舟送到驿馆,分别时说道。
“那是自然,多谢公主殿下。”顾行舟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希望这路长一些,再长一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姜清酒招待完来使,又与皇后一起操办接风宴。
凤漓当今皇帝后宫唯有皇后一人。
帝后伉俪情深的故事在凤漓一直被传为佳话,羡煞旁人。
姜清酒也羡慕父皇母后的感情,希望自己也可以找到一个像父皇那样的夫婿,自此恩爱两不疑。
姜清酒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希望这份幸福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时间就在忙碌和闲暇间偷偷溜走。
酉时一刻,接风宴正式开始。
凤帝开场白表示欢迎青龙国使臣,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插进来。
“凤漓礼数好生周到。这接风宴只邀请青龙国,贵国公主殿下也只接待青龙国太子殿下,我南诏三皇子南荣世身为此次大赛主事,虽在凤漓为质且卧病在床,可我南诏并未灭国,本皇子可代为主事。”
“三国文武大赛,凤漓如今这是打算只你二国参赛吗?”南荣离语带挑衅入场。
在座诸位大臣听闻,是啊,这公主殿下为何不曾招待这南诏国使臣。
“公主可是仍在气恼南荣三皇子所作所为?可是南荣三皇子已经为此受了公主一剑,公主为何还是不肯放下?”郭碧彤借此发问。
“大是大非面前,公主怎可随心所欲?”郭碧彤的小姐妹附和。
“是非不分,如此行径公主怎可堪当我凤漓接待来使的表率?请陛下收回成命。”郭碧彤父亲,礼部尚书郭文礼本就不满公主在接待来使一事上独揽大权,身为公主,本就应该好好待嫁,老是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几个迂腐的老臣也相继附和,“是啊,公主殿下身为女子,严格来说,本没有资格代表我凤漓接待来使。望陛下收回成命。”他们觉得公主不应该干政,抢了太子殿下的风头。
“公主殿下身为陛下唯一嫡女,是除太子殿下以外最有资格的人,你们这些老顽固。”秦桑桑为姜清酒鸣不平。
“桑桑,不可无礼。”镇国将军夫人呵斥道。
“小女不懂事,望陛下莫要怪罪。”说完强行拉着秦桑桑坐下,秦桑桑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秦爱卿的嫡女果然有乃父风范。就要这样,莫要拘束才好。这丫头说的没错,我凤漓的倾华公主乃是唯一的嫡公主,当然有资格代为处理接待贵客事宜。”凤帝朗声大笑,暗道还是这闺女说话中听。
被骂老顽固的还能怎么办,陛下都不怪罪。
只能认了,忍了。
经凤帝这么一说,再也不敢指摘公主。
“孤认为凤漓嫡公主接待孤一事做的很好,无可诟病。至于你说的没有接待你南诏。”顾行舟话锋一转,似笑非笑。
“你南诏可有什么值得凤漓嫡公主接待之处?”顾行舟轻飘飘一问,好像在讽刺南诏不自量力。
“你——。”南荣离气得跳脚。
“太子殿下好生威风,如此不把我南诏放在眼里,是因为太子殿下也看上了凤漓嫡公主想要求娶,以此博得好感吗?”南荣离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
整个宴会场上安静的出奇,针落可闻。
都在等着顾行舟的回答。
毕竟他们也是真的好奇。
“南荣五皇子,来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想必很是口渴。来人,上茶。”姜清酒对所有的诋毁不甚在意,却不忍别人因为她而为难。
尤其这个人还为她说话。
南荣离窃笑,身为凤漓嫡公主又怎样,还不是要招待我,给我上茶。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口渴。
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想都没想就饮了一口。
“噗。”
南荣离不顾形象地一口全吐了出来。
“咸吗?”姜清酒语气稀松平常问道。
“咸,咸死我了。”南荣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既然南荣五皇子知道自己闲得要死,还如此多管‘闲’事。”姜清酒刻意强调‘闲’字,引得众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