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平安急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不吱声了,难鲨举懈都不会爬吗?”
侍卫们全都哆嗦了,不是不会爬。而太危险了!在平地上爬,就算掉下去也没关系,总之只能掉到地上。可爬这里,却是不行了,万一失手掉下去,掉到哪儿去啊,这就是问题了!正焦急间,却听后面有人叫道:“让开,让开,让我来看看!”随着说话声,古蓝田从后面挤过来了。
来到洞边,古蓝田先往下望了眼。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再抬头往上看了眼,道:“还好,不算太高,我来爬!”说着话,他紧紧了腰带。就要出洞往上爬!
王平安忙拉住他,道:“古大都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年纪也不小了,可不能玩悬乎的啊!”
古蓝田嘿了声,道:“王侯爷,咱俩可不是一路人啊!你是三品官。我也是,可你这官,“唉,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斥候出身,当初在前隋时便入了行伍。我跟你说实鼻。别说这无底洞,就连当初被大雪封山的贺兰山,我都爬过。贺兰山的悬崖直上直下,山壁上全是坚冰。上百丈的悬崖不也照样爬了。只要别往下瞧就成啦!哼,爬到悬崖上面,照样拿刀砍人,什么也不耽误!”
能做到大都督,没点真本事哪成,尤其是初唐时节的边关武将。都是凭着真本事打出来的。别看古蓝田平常为人挺别扭的,又贪财,又贪权。还爱占小便宜,没事就算计别人玩。可到了关键时刻,还得是他这种人出马!
王平安哦了声,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古大都督还是少年人吧,现在可不行了,得小心为上!”他叫过侍卫,让侍卫们把腰带全都解下来,系成长绳,栓在了古蓝田的腰上。
古蓝田往手心呸呸吐了两口唾沫,叫道:“房相爷,我老古来救你了!”从洞中钻出,手脚并用,向上面爬去。
王平安趴在洞口。向上望着,心想:“身手不错啊。虽爬得慢些,但却没半点害怕的模样,这古蓝田确是个勇士,他耸大都督,我倒也服气!”
不多时,古蓝田便爬上了平地。他将腰间的绳子解下,找了根木桩绑好,冲下面叫道:“你们抓着绳子往上爬吧,快点儿,不要耽误时间!”
说完话,他便跑到木轮绞索那里。先将房玄龄的大筐向回拉!
下面的侍卫这回敢往上爬了。抓着绳子,呼呼呼地一口气爬上来十几个,帮着古蓝田救人!
王平安当然是不敢爬的,他带着秋仁杰和惠正等人,从原路返回,再寻洞口来无底洞!
此时的陷空山里,战斗已然进行的差不多了,强盗们一开始死守老巢。本来还算有点战斗力,可发现后面的大岩洞被着火的大车封死了,他们便知曲大王肯定是趁机逃了!
这年头谁也不傻,大头子都跑了。小喽罗的还拼个什么劲儿啊。陷空山里道路复杂,打不过还逃不掉么!强盗要么投降,要么逃跑,坚持抵抗的人越来越少,突厥兵在苏定方的带领下,横扫群盗,战斗已然接近了尾声!
王平安又奔到大岩洞那里,见用来堵住洞口的着火破车已然被推开。大批的突厥兵攻入了大岩洞里。洞中倒着几具尸体,都是强盗的,突厥兵正在四下拨查。
王平安忙带着人按地图奔向无底洞,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洞外。无底洞早就有不少突厥兵冲到了,都举着火把照亮,帮着古蓝田
!
见房玄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王平安连忙跑了过去,叫道:“房相爷,房大人,你没事吧,可曾受伤?”
房玄龄精神有些萎靡,见王平安到了。他摆了摆手,叹气道:“还好。没受什么伤,有惊无险,万幸啊!”
王平安又看向旁边的王文度。见王文度歪着身子,靠在石头上,脸色苍白,仿佛刚刚得了场大病似的。他忙又道:“王将军,你也没事吧?”
王文度呻吟了一声,道:“王。王侯爷,你看我象没事的样子吗?”他费力地咽下口唾沫,忽地叫道:“那个曲智茂呢,就是那个大强盗头子,可有抓到?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千刀万副,朵成肉泥!”
王平安心想:“骂人还这么有力气。看样子是没什么事儿!”正想安慰几句,却听旁边有人说话。
说话的人看样子也是被救上来的人质,可样子却并不如何的萎靡。相反精力看着还很是充足。这人的头发少了点儿,可话却一点不少。他道:“王将军,自你醒来之后。便吵闹不休,贫僧向你讲了好些的典故,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可你怎么越听越焦躁啊?不利修行不利修行啊!”
他一说出贫僧二字,后面的惠正惊喜交加,冲上来道:“你,你不是玄其大师吗,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爱讲典故之人正是唐玄奖,他看向惠正。也是一脸惊喜地道:“咦,这里竟有个比丘僧,啊,是两位。听你们的口音似是长安人士。也是要出关去天堑求取真经的吗?”
惠正上前双掌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还没等回答。那边王文度不耐烦地道:“你们这些和尚,话特别的多,没有别的本事,就喜欢乱讲典故,除此之外,没有半点真实本事!”
他被绑到山里来,又被吓晕,本来就够闹心的了,可醒来之后,吊在大筐里还不得清静,被迫听唐玄类没完没了的讲典故。现在脱离了险境,唐玄类还是这么的罗嗦,他岂能受得了!
王平安笑道:“王将军,你可别说和尚没本事。实不相瞒,我们能来救你们,还真是因为靠了这两位和尚提供的地图,要是没他们,怕你们此时还在无底洞上吊着呢!”
古蓝田阴阳怪气地道:“打秋千的滋味儿可好,很舒服吧!”
房玄龄和王文度一起气道:“不舒服!”
古蓝田忙道:“房相爷,我没说你,我说的是王文度!”
王文度心中暗骂,真不是个玩意儿,欺负人专挑官小的欺负。他不理会古蓝田,抬头问王平安道:“王侯爷,那个曲智茂抓到了吗?我要修理他,先把他的胡子全都烧掉。然后脱光了吊到无底洞上去!”
他恨曲智茂让自己出了大丑,被吓晕不说,醒来后竟发现自己尿了裤子,现甩且湿平平的呢”吕中痛恨说到后来。童然凡经是嘶声怒吼崭
王平安忙问苏定方他们,那个曲智茂可被抓到了吗?苏定方等人一起摇头,欧阳利道:“回主人的话,属下让几个兄弟追下去了,只是这山中道路复杂,怕是一时半会的找不到曲智茂。”
王文度吼道:“一定要抓住他,必须要抓住他,否则我就把你们军法从事!”
苏定方和欧阳利他们一起撇嘴,就算要把我们军法从事了,也轮不到你个老小子吧!
却听唐玄婪高诵佛号,念了声阿弥陀佛之后,道:“佛祖保佑,愿曲施主逃出陷空山,不被擒获,而王将军又能收回成命,不处罚将士,善哉善哉!”
众人一起看向了他,惠正问道:“玄其大师,那个曲智茂是强盗啊。还把你吊到了大洞的上面,你怎么反而想让他逃走?”
唐玄禁却道:“弃恶从善,回头是岸!”双掌合什,念起一嘉经文来。除了惠正和有难外,别人都听不懂。不知他念的是什么经。
王平安皱了皱眉头,道:“玄典大师,如果那曲智茂当真逃了,却不肯弃恶从善,反而还要继续害人。那被鲁的百姓,岂不是因为你的祈祷,而倒了大霉?”
他这话一说出口,网认识唐玄樊的人,都点起了头。对啊,王侯爷这话说得太对了,如果那曲智茂接着害人,劫掠老百姓,那这罪过岂不是由于你的祈祷而发生的,你不成了帮凶了吗?而早就认识了唐玄禁的人,却一起摇头。房玄龄心中叹气:“王平安啊,你跟这位大和尚玩辩论,有你的苦头吃了!”
王文度则想:“很好,王平安你很有种,我佩服你!”
唐玄禁看向王平安,道:“这位是?”
惠正连忙给做介绍,道:“这个是我师叔,白马寺的俗家弟子,法号念忧。”顿了顿,又道:小僧惠正,在长安灵感寺修行。”
唐玄禁大喜,道:“你是白马寺的俗家弟子?听你说话,似乎对佛法了解不深。正好,让贫僧来给你讲解一下。你刚才问的是曲智茂如果不弃恶从善,再害百姓,算不算罪过,是这样的吧?”
王平安道:“不错,正是。”
房玄龄一听,就知道要坏事小他可不想再听唐玄类的典故了忙道:“老夫身体不适,这里阴风又大,还是早早出山吧!”
而王文度也道:“身子不舒服。快给我找身干爽的衣服来,我耍更衣。不在这里待着了!”
他二人一起站了起来,谁也不理。同时向洞外走去。
王平安忙道:“来人啊,给二个大人披上衣服,可莫要生病。”他没功夫和唐玄奖磨叽,也要跟着房玄龄一起出去。
还没等他出去,就被唐玄箕拉住了袖子。唐玄奖道:“念忧师弟。你可是大错特错了。你只想着曲智茂是恶人,去害好人,但有没有想过曲智茂的前世是好人。还是恶人呢?而那些这世的好人,前世又是好人,还是恶人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王平安皱眉道:“我想这些干嘛?”
唐玄婪道:“当然要想啊,如果你不想这些,如何能知道他们这世的果,何曾不是前世的因呢?如果曲智茂前世是个好人,而被别的恶人伤害,这世他却做了恶人,而前世的那些恶人,却做了好人,前世之因,结出今世之果,,嗯,这种说法,你可能听不太明白,让师兄我来给你讲个典故!”
房玄龄和王文度脚步加快,心中都想:“因果报应这种事,未免太过玄妙,就算王平安再怎么悟性高。估计也得等这大和尚讲上十几二十个的典故后才能明白,嗯。也许不是明白,而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假装明白。我们都已经明白这点了。所以赶紧走,别听了!”
王平安见二人走得奇快,连忙跟上,可唐玄类岂能放过他,竟然一直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地讲着典故!才讲完了一个,第二个典故刚开了个头儿,王平安就害怕了,玄莫大师未免太能说了!
不过,他却是有办法的,回过头来。对唐玄类道:“玄婪师兄,你的典故很有道理,师弟我已然领悟了何为因果。”
唐玄禁听了这话,微微有些失望,哦了声,道:“这么快就领悟了”
王平安又冲惠正道:“师侄小你去帮玄奖大师找找行李,他从天堑回来。想必带了不少的经书宝卷,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东西,想必十分珍贵,可不能丢了,你帮他找找。可能就在这陷空山里!”
惠正还没答话,唐玄禁却大急,他可算把典故放到了一边,想起了他的经书。唐玄奖再也没有了高僧风范,叫道:“哎呀,我的经书,我的经书啊!”
惠正也急了,道:“玄莫大师。你的经书可是被曲智茂抢了来,放在哪里了?可千万不要当成柴火给烧了呀!”
唐玄婪叫道:“快快,快找找
王平安见状,忽地笑了,道:“玄类师兄,你现在心绪不宁,焦躁万分,不能平心静气,这于修行不利,大大的不利啊!不如师弟给你讲个典故,让你静下心来,你看如何?”
给别人讲典故行,可别人给他讲典故,唐玄类就不想听了。他叫道:“典故改日再讲不迟,先找经书,先找经书!”
一边喊,他一边满山洞的乱跑起来。去找他从天堑带回来的经书。惠正和有难同样急得满头大汗。再顾不得别的,跟着他疯跑起来。
王平安哈哈一笑,心情愉快,命令苏定方处理善后事宜,他则跟着房玄龄出了陷空山。一行人不打算在宝石湖这里过夜,要立帐篷也的在山区的外面立,直接便要出隘口。
可一到了隘口这里,却把尤修洁给吓了一跳,他万没想到房玄龄和王文度会被安全的救出,以为就算找的到两人,也只能是找到两人的尸体。不想他俩竟然活着出来了!
尤修洁暗叫糟糕,他的奏章已给送出去好半天了,而且送信的心腹不但要急赶,还要化妆,以免被后面的人追上,如此一来,奏章岂不是要被送进长安里去!
这下子,可闯了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