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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 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你有这念就好。”苏子籍看起来很高兴,说着:“只要按照这念行事,必是有福报的!”

    苏子籍带一丝微笑,说话家常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薄延只觉心里泛上一阵寒意,打个噤,见挥手令自己退下,忙退了出去。

    苏子籍回转房,见叶不悔此时睡了,他一时没有睡意,放轻了声音,在院子里溜达了下。

    代王府经过经营,满园树萝浓荫,小鸟啾啾而鸣,在卵石小径上踱步,又到了一处假山前沉吟。

    说实际,今天连连意外。

    惠道真人前来,言自己有极贵之气,这罢了,苏子籍自己其实更信实际控制的权柄,而不是这相术。

    但此人是桐山观的掌教,也许可以用他平衡下道梵两教,毕竟无论是梵门还是尹观派,都是大派,而惠道真人现在其实无兵无卒,几乎是散修了。

    而新平公主和周瑶,个个都入道,让自己诧异,什么时,入道这样容易了?难道又是天门开了的缘故?

    就在昨日,其实又听见到各地奏报异相。

    承项郡的大山中,出现了野人,高一丈。

    崇江出现了“蜮”,能对着船射水,被它射中的人,会全身抽筋、头痛发热,严重的甚至死亡。

    宜息县出现魑魅,看不见它的形状,但有声音,使人惊恐。

    营丘郡发生了蛊术害人的事。

    种种异兆,怕不仅仅是鬼神复苏,就连魑魅也渐渐苏醒,只是现在被压制罢了。

    正沉思着,远处有人敲更,苏子籍醒转过来,自失一笑,踅身回去。

    入了房间,自然有丫鬟帮着脱衣,躺在床上,望着帐顶,苏子籍还忍不住沉思着:“至于薄延杀了孙伯兰和二个齐王府侍卫请罪,告密郑怀和庞泗,这实是出乎预料,但并不算什么,齐王现在怎么样?也许会暴怒,可我现在却不怕了。”

    “此可谓此一时,彼一时。”

    想到这里,就沉沉入睡。

    齐王府

    许多人举着火把,将院子照得亮如白昼,台阶上一把椅子,坐着面沉似水的齐王。

    远处时不时传来惨叫声,随鞭子啪啪啪的抽打声,惨叫越发凄厉。

    齐王跟前站着的这些人,大气不敢出一下,在他们面前,摆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不知道多少时间,齐王突然站起身,朝着三具尸体走去。

    掀开其中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无头尸体,腔子里已不再往外冒血,这原本是最倚重的幕僚孙伯兰的身体,却不仅被人杀了,人头更被割去。

    齐王定定看着,额头青筋直蹦,眼神里透着阴狠,让附近的人都不敢直视。

    “好,好!”齐王用力捏着白布,咬着牙,怒极反笑:“居然杀我心腹,真是好胆!”

    这不仅是杀人,就如他当初让人给代王捣乱,去杀代王府的幕僚和府卫一样,自己最倚重的幕僚在京城,还是在开了的酒楼里被杀,被人割了脑袋,简直是奇耻大辱!

    狠狠将白布丢下,齐王起身,心里憋气,面对面前的这些人,更觉得火大,看着左右,除去审问酒店老板和伙计的人,剩下几个幕僚都站在两侧。

    往日的时候,齐王还会问一问他们的意见,但一想到孙伯兰惨死,觉得被人狠狠打了脸的齐王,连问都不想问了。

    这帮废物,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他阴沉着脸沉默着,远处双手绑着吊在树上的几人,正被几个府兵轮番抽打,鞭子沾了盐水,抽在身上,一下就是一道口子,而随伤口越来越多,鞭子再抽上去时,皆是抽在了伤口上,疼痛刺激得这几人都身体抽搐,惨叫听着都不像是人声了。

    “停!”对面站着的中年幕僚见火候差不多了,一抬手,几个府兵就停下。

    中年幕僚冷冷看着这几个血葫芦一样的人:“怎么,还不肯老实交代?”

    “赵先生,小、小人能说的,都已说了啊,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求赵先生饶命,求赵先生饶命啊!”酒店老板浑身是血,大声哭喊。

    旁吊着的伙计也哭喊:“赵先生,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他们走了半个时辰,我们才发现孙先生死了,我们真没有背叛王爷!”

    “小人狗命一条,全赖王爷赏饭吃,如何能背叛王爷!冤枉啊!冤枉!”

    中年幕僚赵寿对此很不满意,冷冷说:“打,继续打!”

    几个府兵再次挥起鞭子,朝着吊着几人狠狠抽去。

    “啊,哎哟,饶命,冤枉啊!”

    “啊!”

    “哎哟!”

    啪,啪,啪!鞭子陆续抽打在这几人身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又过了一会儿,赵寿又叫停,再问:“还是不肯说?”

    “赵先生,孙先生死前,会见几个人,看情况似乎是江湖人,杀人的定是那几个江湖客,其他的,小人真不知了!”

    众人也还是方才的说辞。

    赵寿望着这几人,暗想:“这几人可不是死士,审问这么久,一直没改口,看来说的确是真话了。”

    旁就有笔墨纸砚,中年幕僚走过去,提起笔,问一句,让几人答一句,都写上,最后让这几人都在供书上按了手印。

    可带着供书走到齐王跟前时,看到齐王此时脸色,赵寿就有些腿抖,但都走到这里了,想止步是不可能了,到底还是走上台阶,将供书双手递上,说:“主公,此乃那几人的供书。”

    旁太监忙几步走过去接了,又走回去,递给了齐王。

    齐王单手拿过去,展开一看,本就表情阴冷,此时更是沉下来,阴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了。

    “你是认真的?”齐王抬头,语气有些危险问:“这就是你审问的结果?”

    赵寿心中害怕,虽能感觉到齐王越发恼怒了,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回答:“回大王,那几人的确是这样招认……”

    啪!

    供书被齐王冷笑着丢在脚下,继续盯着这幕僚:“你是说,可能是我齐王府原本雇佣的人,此刻反戈,杀了孙伯兰?”

    这是什么屁话?

    赵寿额头冒出冷汗,但知道齐王脾气,这时不改口,还能有余地,一旦改口,必是欺主,因此还是硬撑着回话:“是。”

    “那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齐王脸沉似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刻发作,而继续“温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