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合成营的战斗力,东南军区的那支已经做出了表率。比起他们筚路蓝缕,你们不要束缚太多。”
提及东南军区的合成营,倒是让官兵们有些神往。
第一次公开亮相,就是在全国瞩目的演习当中。那精密的配合,高效的作战,乃至出色的指挥,都成了全军议论的热点。如今但凡提及那场演习,就注定不会少了合成营的话题。
沈耘鲜少在猛虎营面前说太重的话,但今时今日,他的言辞深深地刺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眼下所有事情都还没有定论,而且在我心里,猛虎营只有更加受到重视的可能,绝无惨遭裁撤的命运。我今天就把话撂到这里,”
环顾四周,沈耘咬咬牙,心里也发了狠:
“今天就半天时间,只要是想走而且找到下家的,营里一概批准。过了今天,但凡发现经过劝诫训练还不认真的,首犯停止训练反省一天,二犯反省一周,三犯直接按逃兵论。”
倒不是沈耘随便扯虎皮做大旗。
西北猛虎营从成立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是全天候战备部队。
猛虎营哪怕是普通的步兵兵种,也跟着装甲兵吃二类灶,这么好的待遇,也不是用来养闲人的。
正因为如此,如果消极训练,经过多次劝诫之后还不思悔改,那合成营是有理由上报对其进行退回地方的处理的。
被军队退回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将意味着根据以及,对被退回的人员进行经济方面的处罚,两年内不得出国或者升学,还有其他种种的限制。
在惩罚期限内,基本上就相当于废了。
猛虎营成立大半年的时间,能够留在这里的人,在思想上绝对是过硬的。
如果不是有风声说猛虎营要被裁撤,大家伙可都想着在这里大干一场,最好是能够在自己复员之前,赶上一场跟金陵那样全国瞩目的演习,也被世人称道一回。
被沈耘这么一呵斥,官兵们倒是被骂醒了。
“党和国家让咱们吃二类灶,不是要咱们等着被裁撤。我这个做营长的都不知道的消息,你们从哪里听来的风?”
“从今天开始,全营整改一周。整改期间,每人每天一篇不少于两千字的思想汇报,我会跟教导员抽查。谁要是敢应付了事,就等着被收拾吧。”
说完这些,沈耘便解散了队伍,留下傻了眼的所有人扬长而去。
之前这些人还不懂什么叫慌得一笔的意思,但这会儿他们终于算是明白了。
“这,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啊?”
本来这事儿已经有了公论,能够影响到猛虎营的裁撤问题的,全营上下只有沈耘。作为猛虎营的营长,他在军界的名声只会比他们这些人能够理解的更大。
所以此前不乏有人想要跟沈耘说说,求他到上边多走动走动显示一下存在感。哪知道如今沈耘非但不理会这些风声,反倒是开始让猛虎营自行整改。
这算什么事啊。
从来都只有上级下死命令整改的,还没见过自己主动进行整改的。
何况眼看着年终考核就到了,不少心里满怀希望的官兵还准备这段时间好好训练进行最后的冲刺呢。
结果,忽然来一周整改……
趁着众多官兵连声哀叹的功夫,刘峰悄悄找到了回到办公室的沈耘。
“老沈,我说你这一下子也太狠了吧。传扬出去,可是平白拉低咱们不少形象分呢。”
听到刘峰这句话,沈耘顿时笑了起来。
“看来咱们刘副营长是咱们猛虎营第一明白人啊。”
听到沈耘这句调侃,刘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自己倒了杯水非常自然地坐在沈耘对面。
“有你沈大营长这高个子顶着,我怕个毛线。”说起来刘峰也算是最熟悉沈耘的一个了,很多猛虎营其他军官不知道的事情,刘峰都略有了解,以是看到沈耘今天这么理直气壮地骂人,他本来还有些担忧的心情瞬间好转了。
调侃了沈耘一句,刘峰这才正色地问道:
“话说,自行整改真的没有问题吗?越是这种关头,咱们不应该默默积蓄实力,等年终考核让世人惊艳一波么?”
刘峰很是熟悉沈耘那种扮猪吃老虎的特质,旁人以为自行整改是让猛虎营背上了污点,可他却明白这是沈耘在刻意张扬。
沈耘顿时大笑起来,有个了解自己的人在就是不一样。有刘峰在,他很多憋在心里的话,还真是可以好好说一说。倚在椅子的靠背上,沈耘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嘴角洋溢着笑容:
“咱们猛虎营被撤了才叫有鬼呢?他们也不想想,现在东部战区的合成营被撤了么?”
两手一摊,沈耘自行作答:“没有。非但如此,鉴于合成营这两年出色的战绩,东部战区还直接颁发了‘蛟龙’的荣誉称号,在装备和物资方面,更是加大了投入。这说明了什么?”
听着沈耘的话,刘峰的眼神越来越亮:“也就是说,咱们只要能露脸,上边对咱们的重视,肯定不会比你之前的心肝宝贝差对吧?”
刘峰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不顾有些东西,他这个副团级干部还真是接触不到,所以猜测性的东西,八面玲珑的他即便只是面对自己的好哥们,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沈耘点点头:“可不仅仅是这样啊。”
“当年我要离开卫戍区的时候,曾经发表过一番言论,其中有个观点我到现在都还非常坚持——未来的顶尖战斗力是什么样子,我认为就是北极熊的钢铁洪流,加上米国的先进技术和空军,还有咱们华夏的铁血战士。”
“合成营只是一个雏形,蛟龙验证了南方的地利和气候环境下,以坦克部队为主体的合成营战斗力所达到的程度。那咱们猛虎,你觉得会只是个吉祥物?”
验证过后,自然就是将这种新的作战思想转化为更加出色的战斗力。
刘峰很快就想清楚了这件事情,与此同时,他看向沈耘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块旷世珍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