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啸爵睨着娄希和几秒钟,扯开唇角,语气很淡的开腔:“该道歉的人似乎不该是你,而且……是朝我太太道歉。”
同是一个圈子的人,娄希和多多少少知道点瞿啸爵的臭毛病。
极其的护短。
于是,她也再过多的解释,朝沈园招手:“园园过来。”
也不知道是沈园太过害怕还是怎么得,靠近的途中差点被地毯绊倒,站在娄希和身边,肩膀缩着:“柳小姐,今天我并不是故意要连累你受伤的,更不是故意要骂你,请你原谅我,行吗?”
“可以啊。”
柳臻颃无所谓的晃着腿,淡淡凉凉的笑:“我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你骂我,我揍你,我们扯平了呀。”
闻言,沈园立刻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又用期待的眼神睨向瞿啸爵,试探道:“爵爷?”
瞿啸爵有条不紊的将柳臻颃大衣的扣子自下而上系好,古铜色的手腕戴着叫不出牌子的腕表,仿佛没有主见的道:“我太太说扯平了就是扯平了,我没有意见。”
“谢谢爵爷,谢谢柳小姐。”
沈园连忙道谢,转头就在旁人瞧不见的角度狠狠的剜了一眼苏晚糖。
要不是她这个乌鸦嘴,说自己一定会踢到铁板,自己又怎么会得罪瞿家。
都怪她。
像是沈园这种人,出了任何事情,永远都学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苏晚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园的小动作,她正半张脸枕在沙发靠背上和华清聊着天,瞧着男人好看的下巴,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说按照的套路,等柳小姐那边结束后,是不是就该我登场打脸了?”
华清攥着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挑眉:“怎么?准备收拾她们?”
“有点这个想法。”苏晚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眸一亮:“你刚刚这话的意思是准备护着她们?那岂不就像是一样,你是个是非不分的渣男,一味的让我这个女朋友委曲求全,最后我忍无可忍,便在男配的陪同下,毅然出国……”
苏晚糖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可渐渐的,她的声音就弱了下来。
全是因着华清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低眸睨着她,那眼神莫名的令她心底发慌。
她抿唇:“怎么了?”
“我感觉你应该是在骂我。”
“我只是在陈述可能发生的事实啊,你昨晚只不过是被我凶了两句而已,而你的追求者们今天就试图对我动手,说来说去,还是我赔了。”
她眨了眨眼,似乎还有点不满:“不过这种剧情在中发生的频率非常高,我也已经猜到了。”
苏晚糖不知为何,当她说完后,华清素日里温润的脸庞忽然溢出凉薄的嘲弄,闭了闭眼,嗓音淡漠逼仄:“我还真他妈养了只白眼狼。”
说完,他直接松开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开口唤:“啸爵。”
“恩?”
瞿啸爵原本正和韩木卿沟通着带柳臻颃回山上过年的事情,闻声应道:“怎么了?”
“该道的歉也道了,伤口该处理也处理了,你要是没事就先带着小嫂子回去。”
从小长大的兄弟,瞿啸爵自然从短短几句话中窥探出华清的情绪波动,视线若有似无的在苏晚糖那张还不明所以的脸上扫了眼,笑着:“行,剩下的事情你扫尾吧。”
说完,他俯身将脚踝受伤的小女人打横抱起,铁灰色的西装令他少了几分桀骜不逊,愈发温和干净,离开的同时还不忘叫上韩木卿:“大舅哥,还麻烦帮忙开个门。”
就这样,韩木卿在他最不喜的“大舅哥”的称呼中,眼睁睁看着瞿啸爵抱着自己还没有稀罕几天的妹妹,堂而皇之的走出自己亲手打开的包厢大门。
这种憋屈感……
他突然好想找个借口揍瞿啸爵一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