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廖青青自顾自的盘算,柳臻颃从始至终夹菜的动作都没有停,也不知道刚刚的动静,她听进去多少。
不过,到现在她还不忘推荐:“这道剁椒鱼头不错,鲜辣入味,你再不尝尝,我就吃完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吃?”
廖青青睨着她叹了口气,单手托腮:“你这幅对事情不敏感的样子,要不是有爵哥护着,我还真怕你哪天被南城区那些成了精的老狐狸坑死都不知道呢。”
“不会啊。”
柳臻颃将口中的食物咀嚼完,唇瓣覆盖了一层欢欢喜喜的笑意:“我会算嘛,一般人可是坑不了我的。”
“那你知不知道刚刚外面的人跟我哥有仇?”
“知道啊。”
“你知道的话,不觉得他们刚刚在门外的那番话可以有很多可操作的点吗?”
不管是夫妻关系不合,还是从狱友妹妹入手,只要他们拿捏住一点,就宛若是拿捏住屠墨的死穴。
到时候,他自然会在已经去世的人和现下活着的人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越说,廖青青越觉得自己找到了什么关键,便准备掏出手机给华清打电话。
但她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被柳臻颃伸手按住。
“怎么了?”
廖青青蹙眉,看向柳臻颃,只瞧着她身子微微前倾,声线除了她素日里的温凉外,难得沁出点玩味来:“你觉得你抓住了扳倒屠墨的机会?”
“这是当然,今天我们这么巧的听到这么多,如果不抓住的话,多……”
越说,廖青青越觉得不对劲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眉目警惕:“臻颃,你的意思是……”
“对。”
柳臻颃颔首,将手撤回来,身子往椅背里一靠,杏眸遍布着星芒般的笑意:“这是现实生活,又不是,随便吃个饭就能听到重要情报。”
不管是从侍者忘记关紧门,还是屠墨和艾莉西亚在门外的对话,都是故意为之的。
目的不言而喻,便是引她们上钩,再由她们的嘴说给瞿啸爵或华清听,这便算是成功的落入屠墨的陷阱中。
就先不说侍者是经过训练的,不可能连门都关不住。
就单说屠墨和艾莉西亚,他们可是从小便接受家族的精英教育的,怎么可能在走廊这种公众场合随意说话,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特殊时期。
“那他们也太狡猾了。”
反应过来后,廖青青义愤填膺的握紧拳,暗骂了几声,这才抬眸看向柳臻颃,噘着嘴:“臻颃,你是不是掐指算出了什么?”
柳臻颃将一杯酸梅汤抱进怀中,现下没有瞿啸爵,她自然是想喝几杯就喝几杯。
喝到杏眸眯起,闻言她又嫌弃的撇撇嘴:“他们又不给我钱,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算卦啊。”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
她依旧维持着那副懒懒散散的调调,笑眯眯的晃了晃腿,得意洋洋着一张小脸,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因为我有脑子呀。”
此话一出,廖青青立刻炸了:“你是说我没有脑子?”
“看来你也不是全没脑子啊。”
“柳臻颃,我要跟你绝交。”
“哦。”柳臻颃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口酸梅汤,歪歪头:“那这顿饭钱你还付吗?”
“付你个大头鬼。”
“我头不大的。”
就这样,包厢里的两个小姑娘一娇嗔一懵懂的笑闹了起来。
而另外一边,艾莉西亚在离开柳臻颃所在的包厢范围后,瞬间收敛了所有表情,面无表情的西方面孔噙着与生俱来的倨傲,是那种看一眼便知道是来自于上流社会的姿态。
她回到自己包厢后,看着一桌未动多少的饭菜,静静等待了一段时间。
然后,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