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可一出客栈的门,就被白丹雪喊住,对方上来就毫不客气就自己逼问林九娘的下落?
徐可可懵。
要找茬?
白丹雪瞧着徐可可那张快皱成一团的脸,一脸傲慢:
“徐可可,燕王二哥之女,本公主不会为难你。
本公主只是好奇,能让你三叔另眼相待的女人,长什么样?
说吧,本公主的时间有限。”
徐家,本一门荣耀。
可惜了,在亲事上,徐家,一个比不上一个。
徐家老大,坚持要娶个小官之女,失了燕王位。
徐家老二,同样娶了个乡下女,与燕王位失之交臂。
徐家老三,现在的燕王,老燕王养在外头的私生子,坐了燕王位,却也单身了三十八年。
一朝动心,对象却是一个生过几个孩子的下堂妇。
徐家,很有意思的一大家子。
徐可可抬头,褪去脸上傻大姐的表情,转身,指向对面的一个店面:
“你要找的人,在那!”
“聪明!”
白丹雪挑眉,轻抬莲步,身姿摇曳地朝对面走去。
徐可可不说话,嘴角轻勾。
想做她的三婶,想入徐家门,可没这么容易。
而从她身后出现的人,看到白丹雪朝对面走去,也纷纷跟上。
林记的东西,一出,便能风靡整个大业。
傻子才放弃这种机会。
白丹雪到时,林九娘和苏清婉正在吃烤地瓜。
瞧着黑乎乎的地瓜,以及毫无形象的两人,白丹雪皱眉,燕王看上的人,就是这样的?
丝毫不见贵女之气,只有乡野粗鄙之气。
不知不觉,她的双眸中多了一抹轻鄙。
林九娘挑眉,这漂亮的云齐国公,一看到自己,就满满的敌意与嫌弃。
自己得罪过她?
低头瞧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烤地瓜,嫌弃这个?
林九娘咧嘴一笑,快速剥开皮,三口两口往嘴里一塞。
然后到旁边的水盘里洗了个手,才朝白丹雪行了个礼:
“见过云齐国的丹雪公主。”
苏清婉一惊,放下烤红薯,跟着行礼。
白丹雪一脸傲慢走进来,“有点眼力,可惜,行为举止粗鄙不堪。
见了本公主,竟先吃东西后行礼,是为不敬,罪该死。”
苏清婉皱眉,这云齐国公主,来者不善啊。
林九娘可不会把她的威胁放眼里,轻笑:
“丹雪公主说这话,就过了。
我在自己家里正享受美味,你忽然闯进来,我正吃着,这不上不下的,怎办?
自然吃了再说,粮食得来不易,浪费粮食要遭天谴的,对吧。”
“果然伶牙俐齿,”白丹雪冷笑。
语气里带着命令的口吻道,“听说,你林记推出了新肚兜,拿出来,给本宫瞧瞧。
若是本宫瞧上了,说不定帮你全要了。”
财大气粗。
林九娘眯起了双眸,“丹雪公主,好阔气。”
白丹雪嗤笑,“本公主是云齐国的公主。”
真当自己是白泽那种靠钻营的女人么?
来了大业,就仗着她父皇给的假身份钻营,白痴。
钱财,算什么?
权势,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林九娘对着对方就是一副恭维,然后看向众人:
“你们也是想来看我家的新肚兜?”
卡到她们点头后,林九娘轻笑,立即拍了拍手。
很快林俐带着三个长乐坊的姑娘从后院里走进来,依次排在众人面前。
只穿着单衣的姑娘们,冻得有些发抖。
众人一脸茫然,肚兜呢?
白丹雪沉下了脸,眉宇之间染上了一抹厌恶,“林九娘,你耍本宫?”
“公主,别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林九娘轻笑,轻晃了下脑袋。
轻挑眉头,“都看好了。”
然后让她们在众人面前转了一个大圈,再挥手让她们下去,“现在就请公主,再耐心稍等片刻。”
白丹雪冷笑,“林九娘,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故弄玄虚。”
林九娘含笑摇头,“公主,今晚是我们林记肚兜展现效果之夜。
并不会对外出售,自然也不会对外亮相,所以,还请公主谅解。”
白丹雪冷笑,她倒要瞧瞧,这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张如意走过来,刚好听到这番言论,从外面挤进来后,冷笑:
“丹雪公主,她们这些乡下人最无耻,花样最多,小心被她们骗了。
再说了,像她们这种从乡下来的老女人,能有什么好东西,可千万别脏了你的眼。”
林九娘挑眉,我擦,哪里来的喷青?
一口一个乡下来的,还老女人、脏了眼。
这摆明了是欠揍。
当下嗤笑,“对,你身份高贵,我林记出的东西,配不上你的身份。
所以,你赶紧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吧。
布料是我林记的,里面的棉花,也是我林记,可千万别让我林记的东西,脏了你的身体。
脱吧,想必一堆垃圾穿在身上,你也难受。”
旁边的人闷笑。
她们早看张如意不顺眼了,这打脸,爽。
张如意黑了脸,身体气的瑟瑟发抖.“你……”
“我什么我?”林九娘嗤笑,“赶紧脱下来,我林记的东西,真配不上你的身份。
真的,千万别脏了你的身体。”
“对啊,脱啊。”
“赶紧脱,林记的东西,都是乡下人做的,脏!”
……
其他纷纷落井下石,起哄。
谁叫老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张如意何时受过这种羞辱,当场就气红了眼眶。
二话不说,动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才不稀罕!
棉衣落地,露出她只着里衣的娇弱身体,寒风吹过,她抖了起来。
她后悔了。
她应该……
下一秒,一件温暖的披风落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张如意抬头看去,见是白泽时。
心一委屈,眼眶一红,在喊了一声‘白泽公主’后,眼泪如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白泽帮她把披风绑紧了,然后拿出手绢帮她擦了下眼泪:
“好了,别哭了,没事。”
然后伸手抱着她,给她依偎。
再抬头看向林九娘,带着指责:
“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家当众脱衣服?
你知不知道,会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
林九娘嗤笑,漫不经心的看着对方:
“白泽公主,我又要说你圣母了。
不过你不是大业人,你可能没听说过‘辱人者,人恒辱之’这句话,所以,我也不怪你。”
“你若是不懂,需要我给你解释的话,你开口。”
白泽气的脸发白,可恶,竟讽刺自己。
深呼吸一口气,“林九娘,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你比她年长,让下她,又如何?”
“那还真抱歉了,”林九娘咧嘴,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
“我这个人,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