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沈默打算找间旅馆对付一宿,打算明天去拜见一位重要的长辈。
“沈老板等一等。”
沈默刚走出巷子口,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回头看到一辆老旧三轮车追了上来。
开三轮车的是一位年轻女人,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左右。
她穿着朴素肤色泛红,腰间挂着一只红色的腰包,三轮车的车厢中堆满了一些杂乱的老物件。
“沈老板您等一等。”
女人追上沈默露出一排整齐皓齿,嘴角边一对浅浅的小酒窝。
“沈老板总算追上你了,您还记得我吗?”
沈默的目光这才落在女人的面颊上,女人面容姣好五官端正,她的笑容让沈默倍感亲切,这幅面孔确实眼熟,却记不清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是?”
“我叫张美琪,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却记您一辈子的好,你也许忘了,三年前我去你们沈家的轩宝天下卖过物件,是一只晚清梅花红瓷大瓶。”
“三年前我丈夫得了重病,我把梅花大瓶换钱给丈夫治病,当时你们店里的师傅说那红瓷大瓶价值三万八,但您看完了之后,纠正说那是一只徽州窑的梅花大瓶,最后给了八万的估价!”
张美琪这么一说,沈默这才有了印象。
印象中,当时张美琪哭的梨花带雨,说丈夫躺在医院病危,急需要一笔钱救命。
当时店里的师傅确实是看走了眼,八万收那只梅花大瓶不赚钱,甚至还得搭上些功夫钱。
当初沈默没想那么多,纯粹就图个心安理得,没想到出狱后竟然在这碰到张美琪。
“沈老板,当年真的非常谢谢您,那笔钱虽然没能救下我丈夫的命,但却解决了我们家当时的困境,如今受到各方面的影响,我也在巷子口摆摊赚钱,虽说没赚到大钱,但也能混个温饱呢。”
“刚才地摊上的事儿我看的一清二楚,我觉得你做的没错,像陈友龙那种人,就该给他个下马威,不能让他在这条街上无法无天!”
“沈老板,您还没吃饭的吧,去我家吃饭!我下厨给您做两道家常菜。”
张美琪态度热情,拽着沈默让他上车。
“姐姐,你喊我沈默就行,不用那么麻烦,我去街上随便吃两口就行。”
张美琪态度坚决:“哪能随便吃两口?从里面出来的第一顿,就得洗尘!洗掉身上的污秽晦气!再说我还有些私心,我家里最近收了些货,我自己拿不准,所以想请你过去上手过一眼,不过您放心,我会付鉴定费的,不让您白白辛苦。”
沈默爽快应了下来:“姐,给你看物件没问题,但额外有个条件,千万别提鉴定费,你能请我吃饭就是看得起我,再收你鉴定费,岂不是打我沈默的脸么?”
随即沈默坐上三轮车,简单跟张美琪聊了些。
张美琪丈夫死了后,她带着五岁的女儿,每天早出晚归摆摊赚钱,还得照顾年迈的老公公。
原本张美琪的初衷是卖掉家里头公公囤积的那些“破旧老物件”,慢慢的她也悟到了些门道,有模有样干起了古玩行当,一开始也打眼亏钱,如今她也渐渐有了经验,懂得秦砖汉瓦、唐宋元清。
约莫一刻钟后,沈默跟随张美琪来到一座破旧不堪的小院子。
院子位于市中心西侧,距离古玩街只有十分钟不到的路程。
一进门张美琪的女儿小圆子蹦蹦跳跳跑出来,眨动小眸子喊沈默叔叔。
“哎呦,今天有贵客登门!老夫掐指一算,美琪呀!你今天带进们的贵客可不简单呀!”
院子中央坐着一位瘦小的老头,老头身穿黑色长褂,嘴角留一撮显眼的八字胡,他双瞳微微凹陷,乍一看就像是路边给人摆摊算命的神算子。
“爹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沈默!我们家的恩人,三年前帮我们家出掉红瓷梅花大瓶的那位。”
张美琪顺势介绍眼前的老人:“沈默,这是我公公秦怀义,白天在古玩街上给人算命卜卦,也是古玩收藏爱好者,不过他的眼光就差了些,打从我嫁到秦家来,就没见过他捡到宝贝,从来都是往里头搭钱。”
“美琪呀,哪有这么说你老公公的。”
秦怀义站起来缓解气氛道:“沈老板您能来我们家,秦家蓬荜生辉!为报答您的恩情,老夫先给你卜一卦,不准不要钱。”
张美琪当即打断道:“爹爹,你给沈老板卜卦可以,但绝不能开口跟人要钱,沈默你先随便坐,我去给你们做饭,爹爹卜卦算命你听个乐呵就行。”
沈默微笑点头,因为师傅是个瞎子,所以他看到秦怀义就有一种亲切感,老头留了一撮八字胡,话语间给人一种浮夸的既视感。
片刻后,秦怀义听了沈默的生辰八字开口道:“沈老板,你的情况我大概清楚,我只说你两点,准不准你心里自有定数。”
“第一,你虽然刚从狱中归来,但你的身上却自带黄金万两,身怀逆天改命之力,有潜龙飞升之命。”
沈默内心一紧:“秦师傅?我没听明白。”
“沈老板,这么跟你解释吧,你虽然刚刚坐牢出来,但你身上不缺钱,这笔钱的数目大的吓人,我说它富甲一方都不夸张。”
沈默心里咯噔了一下。
秦怀义怎么看出来的?第一时间怀疑老头有透视眼。
“秦师傅别开玩笑了,我哪有富甲一方的实力?还逆天改命的能力?”
秦怀义也不争辩:“真真假假沈老板心里自有定数,待我说完第二点你再做判断,沈老板虽然出身豪门,按理说你的身边桃花不断,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莺莺美色,可我刚才看了你的生辰八字,你这八字命相上写的很清楚,到目前为止,你孑然一身、宫煞有一、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花,沈老板你目前还是个雏儿。”
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