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楚仲这么一介绍,陈朝有些激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这位全面发展的长公主彻夜交流一番,看她是不是真如楚仲所言,那么的厉害。
介绍完了之后,楚仲口干,喝了一口茶。
复又忽然说了一嘴,“我这大侄女虽然才貌一绝,但就是有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陈朝顺口问道。
“克夫!”
闻言,陈朝一愣,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啥?
克,克夫?
她嫁过人!
是个寡妇!
觉察到陈朝脸上错愕又震惊的表情,楚仲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也就克死了几个而已,不多不多。”
啥?
这位长公主还不止嫁过一个人?
连陈朝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了几个调,十分震惊。
“还几个?到底多少个?”
咽了一口唾沫,楚仲挠挠眉头,伸出三根手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三个,就三个……”
呼——
陈朝呼出一口浊气,现在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起先是好奇,好奇这位厉害的长公主到底什么样?毕竟优秀的女人身上自带光芒,无时无刻地不在吸引男人,可是当得知她克夫,还嫁过三任丈夫后,陈朝震惊无比,随之而来地便是生气。
陈朝不由怒道:“贵国下嫁长公主,是打算克死我朝哪位皇子?”
目前大纪境内能娶这位长公主的,只有两位,在边疆戍边的二皇子,和在京城的广陵王李剋。
不管谁被克死,对于皇族李室都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楚仲早就料到自己说完,陈朝会这样,幸好他早就准备。
假意咳了一声,楚仲说道:“宰相息怒,息怒……先听我把话说完,云州之战是我楚国在战略上的决策失误,误听了小人谗言所致,伤了两国情谊,实在不该。为此我国皇帝痛定思痛,为了挽回两国情谊,决定将我国长公主嫁给贵国皇子以表歉意。”
“克夫,只是民间谣言,实际上是那三位驸马咎由自取,长公主她命格很好的……”
信你才有鬼,都克死三个人了……陈朝心里吐槽道。
一个两个还能理解,接连克死三个,陈朝连做曹贼的心思都没有了。
楚仲偷偷观察陈朝的脸色,抿抿嘴唇,现在他有点后悔跟陈朝说这么多了,一开始,他也不理解他大哥楚皇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长公主嫁过来?明明国内有那么多公主,随便嫁过来一个不受宠,陪嫁点嫁妆,换楚炎回国完事。
这几天仔细想想,楚仲大概明白楚皇为什么这么做了。
站在楚皇的角度来看:
长公主在一众皇子皇女中实在太耀眼了,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能把其他皇子皇女比下去,时间一长,谁还能容她?
而且长公主素来不听话,就连楚皇也很难约束她,楚皇百年之后,谁敢保证这位有实力、有手段的长公主,没有把持朝政的意思?
上至楚皇,下至各位皇子,都畏惧长公主!
所以,当大纪方面提出迎娶楚国公主时,楚皇和他的儿子们一拍即合。
送长公主出嫁!
当然,克夫这个事情……楚皇倒是乐意长公主克死大纪的皇子,克死的越多越好。
“贵国若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能办到的尽量办到。”楚仲搓着手道。
陈朝给自己倒满茶,说真的,他心里是非常不满意楚国嫁过来一位寡妇的,这不明摆着打大纪的脸吗?
这个时代,嫁娶讲究门当户对,更讲究清白。
一个寡妇嫁过来算什么?
但陈朝也知道,这是楚皇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大纪不要也得要,也罢也罢……这个难题就抛给永兴帝和那些大臣们去争辩吧,他就不参与了。
瞧陈朝深思,不说话,楚仲试着说道:“其实,这两年我时常与我这大侄女通信,信中多是家常话,但有几次提到宰相,大侄女给我的回信,信中对宰相多有……倾慕崇拜!”
“我这大侄女向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除宰相一人之外。”
“这些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陈朝面色不善,垂眸抿了一口茶,“天色不早了,齐王殿下该回去了。”
楚仲还想说点什么,但陈朝下了逐客令,他站起来,俯身一揖,慢慢退出屋子。
楚仲离开之后,陈朝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封私信上。
楚皇到底给自己写了什么?
搞的神神秘秘,还专门派楚仲亲自送来。
怀着好奇,陈朝拾起那封信,撕开信封,倒出里面薄薄的一张信纸。
徐徐展开。
陈朝看到纸上的内容,眉头一皱。
空白的?
信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正面反面都看了看,确实一个字都没有。
搞什么?
.....
.....
午后,一则消息像凭空长出对翅膀似的,在大纪京城大街小巷飞速传播——楚国皇帝允诺宰相陈朝金山银海,陈朝去楚国为官,仍位居宰相之位!
“这楚皇用心,可谓是歹毒至极!”
深夜,当陈朝处理完一天的政务,打着哈欠来到宋清婉的房间时,宋清婉少见的生气了。
宋清婉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咬紧贝齿,风韵的脸蛋一白。
“消息肯定是那楚国齐王楚仲故意放出去的,他们这是要把相爷架在火上两面翻烤。”
陈朝倒是没什么,脱掉衣裳钻进被窝。
暖了一会儿后,说道:“不说这些烦人的事情了,今儿我听侯吉说,有一封信从滁州过来,岳父大人寄的?”
说起这个,宋清婉脸色一变,像个小姑娘似的搂着陈朝的胳膊,笑道:
“不是父亲寄的,是母亲寄的,母亲知我有身孕,说京城冬天干冷,滁州那边冬天好过些,要我回去养胎。”
不同于这一世陈朝父母双亡,宋清婉的父母依旧在世,老爷子自滁州发家,官至户部尚书,陈朝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后,老爷子就光荣辞官回乡了,目前在滁州老家颐养天年,每天喝喝茶,找老头下下棋,小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你怎么想的,要不回去养胎吧?京城冬天确实难熬。”陈朝望着妻子说道。
宋清婉抿唇摇摇头,“我哪里也不去,你在哪我在哪。”
陈朝看的出来,宋清婉打心里是想回滁州,但因为自己的缘故,她不得不留下来。
陈朝笑笑,吸了一口气,想了想,“那……咱们一起回去呢?”
“啊?真的吗?真的吗?真的能一起回去吗?”宋清婉高兴坏了,恨不得原地蹦起来,惊喜道:“真的能回去吗?我们一起回去吗?”
“真的真的……相信我。”陈朝也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