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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贱婢挨打

    “屋中,怎么有人讲话啊?”云深羡疑惑地问。

    “砰!”苏南枝果断狠狠关上柜门,吃了一脸灰的萧沉韫:“……”

    “我方才在赶飞进屋中的苍蝇,许是有些动静,让羡哥哥听到了。”苏南枝微整衣襟,笑着开门。

    “姑娘,云大人,老爷正厅有请,大公子二公子也到齐了。”春盛难掩激动地恭敬道。

    苏南枝轻声叹息,静默不语地走在云深羡身后,同去正厅。

    苏正抚着胡子,欣慰高兴地点头:“羡小子是有出息了,聘礼如此之多,他是把这些年的俸禄都攒进了聘礼,可见求娶枝枝的诚意。”

    连一向挑刺的苏南辕也拍大腿:“我也同意!”

    永远白袍胜雪的云深云深羡,惴惴不安地递上聘书,诚恳又紧张:“老师,学生想求娶枝枝。若枝枝愿意嫁给我,日后你管钱管家,我绝不厮混纳妾,我定会努力上进,给你挣个诰命夫人,我……我只愿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甚好。”苏南澈轻笑,接过聘书呈给苏正,赞道:“深羡兄的品性我知道,枝枝嫁与他,会幸福的。这桩婚事,哥哥们是一百个同意。”

    云深羡是苏家养大的,知根知底,前途无量又好扶持操控,不怕苏南枝嫁过去会受苦。

    苏正抚着胡子,目露赞许,虽然大家都极力同意这桩婚事,但还是要征询女儿意见的,他看向苏南枝。

    苏南枝柳叶眉微蹙,婉拒:“枝枝不想嫁人,还想多陪爹爹几年。”

    众人微微诧异,满堂静的落针可闻。

    “爹爹不需你陪,深羡就如我亲儿子那般,你嫁他,随时随地都可回家来。”

    苏正锁眉劝道,“深羡德行品性俱佳,刻苦勤奋,我三十五岁才当上侍郎,可他二十四就已是兵部侍郎,等过几年他必是一部尚书,前途不可限量,如此佳婿错过就没有了。”

    苏南澈有些严肃:“枝枝,平日你要怎么,哥哥们都愿意宠着你,可婚事不是儿戏。”

    云深羡绯红的耳垂又是白一阵,大抵是没想到枝枝会婉拒,心底感激苏正父子为他说话,尴尬又小心翼翼地温声道:“老师,南澈兄,我等得起,等枝枝考虑好再说也不迟。”

    “好了,给枝枝一段时间想想。”苏南辕挡在苏南枝前面替她解围。

    云深羡有些挫败失落地点头,深叹口气,攥紧被退还的聘书心中钝痛,失魂落魄地告辞:“是学生叨扰老师了,改日再来看望枝枝与兄长。”

    苏南枝没答应这门婚事。

    云深羡声势壮大地抬着聘礼而来,又浩浩荡荡地退回聘礼,闹得满城皆知,不少百姓指指点点看热闹。

    “苏南枝进教坊司当过头牌,谁知道清白还在不在,能被状元侍郎求亲已是莫大荣耀。”

    “她就该撒泡尿照照,曾是官妓的烂鞋,还好意思挑挑拣拣?”

    徐徐碾过石板桥的马车内,云深羡深吸口气,挑起窗帘一角,冷冷看向那说话难听之人:“割了他的舌头。”

    车夫垂眸:“是。”

    ……

    苏南枝命人关上府门,避开那些闲言碎语。

    她心烦意乱地坐在书桌前,想起云深羡送她的四合院,那些如水般的聘礼。

    两世云深羡都待她极好,前世更是冲进火海为救她而烧的面目全非,从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变成了浑身烧痕的怪物,被人唾骂讥讽至老。

    她攥紧能定云深羡罪的地道设计图,心情复杂,为什么他会是乱党之人?

    为什么!

    “咯吱——”衣柜从里轻轻推开。

    双眼通红的苏南枝抬头,正好看见走出衣柜的萧沉韫。

    “王爷还没走?”

    萧沉韫递给她一方手帕:“如果你要哭,那快哭,哭完随本王去死人谷。此时正值黄昏,士兵已乔装后秘密集结在重岭了。”

    “……我不哭!”苏南枝将他手帕扔在地上,咬牙道,“头次见到像王爷这样安慰人的。”

    “不哭了,那就走?”萧沉韫薄唇微勾,“重岭潮湿多雨,这雨衣穿好,不要拖本王后腿。”

    苏南枝将塞来的雨衣披上,便察觉腰肢被人一揽,从窗户飞了出去,正准备喝水的她:“……下次王爷要飞之前,能否提前告知一声?”

    “知道了。”山风凌厉,萧沉韫将她头胡乱地按入怀中。

    而此时……

    苏府。

    苏晓筱掂了掂手中的备用管家印章,吃过晚饭随意散步,便碰到廊下做针线活儿的春盛,得意笑笑:“春盛,你家姑娘呢?”

    春盛福身行礼:“二姑娘来的不巧,我家主子用了晚膳刚睡下。”

    苏晓筱意味深长地轻笑,苏南枝不在,想起算账输给苏南枝的事,牙痒地挑刺:“旁人见我都是跪下行礼,你却只福个身?”

    府中通常见礼就是福身,跪礼是犯错谢恩才用的大礼。

    春盛咬牙,不想给苏南枝添麻烦,只得跪下:“我错了——”

    “啪!”地声,苏晓筱抬手甩了春盛一巴掌,不悦地打断,“一个奴婢也敢在主子面前自称我?看来你没把我当成主子啊!”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春盛却半声不吭地低头:“婢子知错了,请二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啪!”苏晓筱又狠狠打了她一巴掌,顺畅地轻笑:“是贱婢!”

    春盛身躯微颤,嘴角淌出丝鲜血,被打的头晕眼花,她不能反抗,不能给自家姑娘节外生枝,眼中噙泪忍辱道:“贱婢记住了。”

    苏晓筱冷笑,她不能拿苏南枝怎么样,还不能把气出在贱婢身上吗?

    她愉悦地举起管家印章:“我贵为副管家,可得好好管教你,免得你丢了我姐姐的脸!我打你,你没有怨气吧?不会同姐姐告状吧?”

    春盛屈辱服软:“贱、贱婢没有怨气。”

    苏晓筱忽然看向那灭了灯的房中,不若趁着苏南枝熟睡溜进屋中毁了她主管家印章?她没有印章行事必定被掣肘,届时府上就只有自己有备用管家印章。

    半夜,苏晓筱给春盛下了迷烟,蹑手蹑脚进屋,发现苏南枝根本没在屋里!她连忙飞鸽传书告知萧瑜,正当刚要离开时——

    霍地!四面八方涌来的火把瞬间照亮屋中!

    春盛脸上红肿未消,她举着火把,目光冰冷,做事已隐有苏南枝的果决狠厉风格:“方才我正要睡觉,发现有人朝屋中吹迷烟,便假意昏睡,随后立刻去寻二公子与大公子来捉贼,未曾想,二姑娘就是这贼!”

    “二姑娘又是下迷烟,又是偷摸进我家姑娘屋,究竟想做什么?”春盛一边质问,一边朝寝卧走去,刚掀开被子打算扶人起身时,却发现被中只藏了枕头,她暗叫糟糕,“姑娘……不见了……”

    “呵!我先前看见姐姐院中溜出去个人,担忧阿姐安危才来这边看看,未曾想竟是阿姐溜了出去,白天阿姐拒婚云大人,半夜溜跑不会与人幽会偷情去了吧?”苏晓筱倒打一耙,不慌不忙地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