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失踪一事,是阴谋。”苏南枝道,“邹虎和江源不在父亲身边,可能已经出意外了。如果连邹虎和江源都出意外,苏府只怕不太平。”
“苏府有言斐。”萧沉韫道,“本王会让人协助言斐。”
苏南枝沉默了下,她知道她的想法不会被萧沉韫和苏南澈认可。
“好,有言斐在,我放心。”苏南枝点头。
苏南辕松一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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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刚用过晚膳。
萧沉韫刚回到寝屋时,苏南枝不在屋中,他便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去找她。
院子不见人、正堂不见人、书房亦不见人,在桌上见到了一张信纸:
“担忧父亲,我心难安,已经踏上回京之路。”
萧沉韫拿着那张信纸,叹了一声,谁也阻止不了她想做的事情。
为什么不同他商量呢?
如果她坚持要回京,难道他不会同意?
她留书一封,一言不发地就回京了,若是沿途出现个意外……
萧沉韫不敢去想,剑眉深深拧紧,信纸被他折叠成方块,收入袖中:“余晔,你速派一队人马追上王妃进程,切莫让她一人落单。”
“是。”
当余晔追上苏南枝时,苏南枝已经带着人马出了渊城。
因为走得急,苏南枝几乎没准备什么东西。
马车内地板铺着毛茸茸的软毛毯,春盛怕她冷,临行前匆忙带来一个汤婆子,递给苏南枝暖手。
十日后。
苏南枝抵达京城。
她回京之事,并未写信告诉过温言斐。
春盛叩响苏府门前的古兽铜环,却发现铜环有灰,当即微蹙秀眉,证明苏府有些时日没人来了。
苏南枝抬头,便看见了那刻着苏府的巨大鎏金牌匾,上面结着蜘蛛网,一颗心坠入湖底,府上家丁向来勤勉,断不可能让牌匾如此不整洁,当即冷脸沉声下令:“撞开大门。”
“是。”余晔带人撞开门的那一刻——
“砰!”地一声。
满院空旷死寂,往常修葺整齐的花圃草树,此时枝叶不整,潦草破败,秋风卷起满地枯叶。
半月不曾拾整的院落,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苍凉萧瑟。
这不像大官府邸,更像是废弃庄园。
越往前走一步,苏南枝就越心凉一寸。
昔日欢声笑语的苏府,如今没有一个家丁……
她蹲下身,触摸染着血色的文石地板……
颜色暗红,是用清水也冲刷不掉的陈旧血迹。
这里……究竟发生了……怎么样的悲惨过往……
苏南枝指尖微微发颤,她站起身,看向满园萧瑟,目光一寸寸下移,发现草丛花叶间的斑驳血迹……
苏府显然是被人清理,但清理的不够细致,或者说血迹太多,一时半会还没来得及清洗完,放眼望去并没有大片血迹和尸体,可每走过一个地方,她总能发现细节之处的血迹。
“王妃……”春盛有些怕苏南枝承受不住。
瘦弱有孕的苏南枝,脊背纤细挺拔,缓步走在遭逢巨大变故的苏府中,硬是没有被打垮。
她,早就不是从前的苏南枝了。
后院传来脚步声,许是没想到有人会来苏府,温言斐剑眉倒竖,隐有不悦杀意,在看见苏南枝那一刻,温言斐将全身戾气敛了个干干净净,眸眼担忧,薄唇微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