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韫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刻不离。
见到她这一刻,他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他承认,萧子炎方才说的那番话,确实……吓到他了。
萧子炎脸色一变,饶是左如月也眸子一沉!
浑身绑满绳子的宋晨云堵了嘴,被曜夜推着走过来,温言斐身穿青衫,将剑横在宋晨云脖子上!
“皇后,大皇子,让你们失望了。”
“我不仅没死,还抓住了宋晨云,抓住了皇后奸夫,抓住了大皇子的真正生父!”
苏南枝微微一笑,目光寒冷,扫视四周,最后看向萧睦,按律行礼:“臣女,苏南枝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着三军阵前,苏南枝这番话足够能引起慌乱。
左丞相看了眼左如月,隐约有些不安:“南枝郡主,你也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劝你明哲保身,方能落个好结局,本相军士已如铁桶般将皇宫围的水泄不通,今日江山必将易主!”
苏南枝在这话里,品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气质清冷卓绝,临危不惧,反而越发安然从容,勾唇一笑:“原来左丞相什么都不知道啊?可悲可叹呐,那我便将真相原原本本地广而告之!”
“当今大庆,一国之母!婚前失贞!诞下的嫡孙萧子炎,并非陛下血脉!”
此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如巨石狠狠砸碎结冰的湖面!溅起一片窃窃私语!
若可以,左如月和萧子炎现在就想冲过去撕烂苏南枝的嘴!
可两军阵前,母子俩也飞不过去。
萧沉韫手提凌霄剑,走去两步,微微侧身,挡在苏南枝前面。
他阴沉冷厉的眸子缓缓扫过四周,将一切可能暗杀苏南枝的危机都思虑了一遍,比如,什么方位可能有暗箭射来。
“胡说!简直是信口雌黄,你根本没有证据!”左如月气急大吼。
“是吗?那你看这是不是证据?”
苏南枝嗓音好听响亮,拿出一张泛旧画像,高举起来朝所有人展示,大声道:
“画中女子,便是三十年前还没当上太子妃的皇后!双眼蒙黑布,面露潮红,浑身赤|裸!而与其苟合之人便是他!宋晨云!”
苏南枝用沧月剑指向面露狰狞、被麻布堵死嘴巴的宋晨云!
宋晨云犹如困兽,眼含滔天恨意,恶狠狠瞪着苏南枝,恨不得啖其血吃其肉!
温言斐极为配合地将数百张拓印出来的左如月年轻时候裸画,在黎明的晨曦下,迎风一撒!
数百张临摹原画的裸画,纷纷扬扬,随风翻卷盘旋又落下!
飘到两军将士的手中!
飘在左丞相脸上!
这轻飘飘的画,像是泰山压顶,又像是当头一棒!左丞相攥着自家女儿的裸画,脑子炸开一声轰响!
左如月内心掀起无数震撼,同样陷入巨大疑惑,可她不敢开口,怎么可能是宋晨云?当年与她同床之人,分明是苏正啊!
同时,苏南枝哗地扯下宋晨云的衣领!
昨夜,春盛扒开宋晨云衣领,他后脖子上面并无黑蛇图腾,可今日却现出了一条巴掌大小的黑龙刺青图腾!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昨夜没有,今日却出现了刺青图腾?